127 驚獲謀劃(2 / 2)

權非同思慮片刻,臉上有絲似笑非笑的味道,“你可算是和這女娃言歸於好了。你說過,她父親夏大儒出事前曾到淮縣講學,你慕名前去聽課,夏大儒對你甚是喜歡,竟要收你為學生,哪知這夏家不久便吃了官司,你知曉後對李懷素暗中接濟,兩人頗有些交情。如今雖說不喜她考取科舉翻案報仇,卻總心存些憐惜,不願她卷進朝綱之爭。後她受傷,身份為天子識破,此是死罪,見她雖未獲罪,你終歸還是擔心,想與她見一麵,問問她情況,又恐私約她見麵,連玉的探子會以為她和你有勾結,罪加一等,而我招攬她是連玉一早便知之事,我慰問她傷勢也在情理之中,遂借我府邸與她見麵,探個平安。事已至此,不得不將她身份告訴為兄。”

他雖笑著,語氣卻不好,可見心裏有想法。但如他這般的人,到底在想什麼,便是誰也不得而知了。

素珍雖知自己的“真正身份”如今已被一些人知曉,且李兆廷早晚要和權非同交代,聞言還是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權非同是她的敵人,一個極其危險的敵人。讓這敵人知曉你的秘密,決計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更何況,這是一個隨時可置你於死地的秘密。

毛、餘二人不知李懷素是誰,黃天霸對朝廷動態卻是時刻了解的,權非同一席話,讓他震驚莫名。

權非同瞥他一眼,笑道:“黃大人,你說這懷素膽子是不是很大?”

他突然一問,黃天霸整個人明顯一震,目光一閃,立下低頭道:“大人明鑒,天霸素有耳疾,此疾頑固,時有發作,方才竟沒聽到大人和李侍郎說些什麼。”

素珍一怔。

權非同微微一笑,說了句:“罷,我也懶得再說一遍了。”

他看著李兆廷,“你不是不願將她卷進來嗎?這次怎麼……”

她不由得一驚,心想:這黃天霸真乃人精,這次要拿他證據隻怕不易,又想到權非同精明、李兆廷不好應對,正忐忑難安,卻聽得李兆廷道:“當日瞞住兄長,實乃兆廷不是。兄長勿要笑話兆廷了。此次實是迫不得已,她才通知了兆廷。”說話的人進退有度,神色如常。

素珍看權非同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方才略略放心,但李兆廷將她說成是眼線,她的感覺委實有些複雜,他到底在用她來庇護誰?

這廂,事關己身,迫在眉睫,黃天霸進言道:“兩位大人,如今,那位秘密至此,天霸該如何應對?”

權非同眉目間砌過一絲戾色,忽地一拂袖袍,轉過身去。

“我本便思度這多事的六少會暗度陳倉到此勘查,便事先將與案人員全數換掉,讓其束手無策,沒想到這位大人物竟不惜涉險,現下既生了這許多變數,關係到黃大人之生死存亡、黃家之榮辱興衰,若要化險為夷,也唯有一途了。我身子不爽,兆廷,接下來便交由你與黃大人去辦。如今既得毛、餘二位高手相助,想來大事可成。”

素珍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這權非同到底要怎麼做?

黃天霸本淡定斯文,此時火燒眼眉,又聽得這位權相語氣鄭重,當即微微俯身側耳傾聽。那毛、餘二人對這此事更是上心,神色大見興奮。

“人人都道連玉到了楚州,你們說若他人在這邊出事,會怎樣?”

那淡淡的聲音傳來,素珍驚得將手上的葡萄擠成了汁。

“連玉……這連是國姓,權相說的是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毛輝雖不知李懷素是誰,但對大周新主的名諱卻如雷貫耳,一聽便知道權非同說的是誰。

餘京綸卻比他奸狡,當下已聽懂權非同話裏之意,渾身一震,拉住毛輝之餘,啞著聲音道:“這是要秘密弑君?”

李兆廷和黃天霸豈能不明白,早變了臉色。

毛輝經餘京綸提點,呆了半晌,方道:“相爺的意思是,若皇上在此出事,必定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什麼人幹的,隻因天下人都以為皇上身在楚州,屆時隻需將皇帝屍首暗中運到楚州,誰也不會查到相爺頭上!”

素珍一聽,氣得在心裏大罵: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