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誰是細作,誰又幫了她(1 / 3)

此前案子的事,她放心交給幾人去辦,是因為案件和朝廷黨派之爭雖大有關係,但對她影響不大,她對自己的真實來曆一直絕口不提。

這些人裏應沒有權非同的人,否則,後來她和連玉的布置一旦被泄,案子最後未必能贏。

這細作是否乃其他人所派?是看似中立實則不然、手握大權的魏成輝,或是其他官員,還是連玉?當然,也許隻是二人多疑,但也未必不可能。

但若果真有細作,她既受連玉所用,是有心人要探聽她和連玉日後的行動,還是連玉派了人監視她?

這些細節在被封狀元後,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那時案情緊迫,無暇多想,現下既被點出,她性別又被連玉識破,一切都被推到風口浪尖。

她曾經很是珍惜和石頭的情分,喜歡那個孤高少年,但如今,她和連玉……那種感覺太古怪、複雜!

而連玉對她……若說還有一兩分往日的情分,她信;若是男女之情,她總覺不可信。

他確實做了讓步,竟讓她以女子之身繼續為官,昨晚一場不快,他更是顧及她,甚至讓她提前回府,但誰說這不會是他的欲擒故縱,隻為徹底查清她的來曆,揪出她背後的秘密?就連相識十多年的兆廷待她都不是真心……

若果真有細作,這細作會是誰?鐵手和追命不似“有心人”,看似最可疑的小周、最冷靜踏實的無情,會不會誰都不是細作,又或都是細作?他們背後的人又是誰?

她想著,隻覺二人都不簡單,誰都有可能是細作,心中紛亂如麻,傷口被牽動,隱隱一疼,突然想起負傷那天,她四處尋找李兆廷,李兆廷卻看著顧雙城,心頭又是狠狠一疼,又想起連玉昨晚的失控……隻覺心口越發疼悶。

縱使傷勢未愈,過兩天她還要上朝,去刑部翻查相關卷宗。

想到馮家滅門之案,她突然一驚,驀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連玉不可能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淮縣人,這淮縣距魯縣不遠,她用的是魯縣李懷素的假身份,連玉既已知她是女子,就該繪製她的畫像,從魯縣著手,徹查她的身份,這多天下來,該已查出才是,他為何絕口不提?

難道他還沒查到?

可這不可能,這麼多天都過去了!

他是皇帝,不可能!

除非……有人在暗中做了什麼幫她?!

可這人會是誰?難道是……她握緊微微顫抖的手指,一瞬想到那個溫雅、冷漠的男子。

想到此處,素珍又驚又喜。

可如今情勢,她怎能約見他?莫說這府中,便是府外,隻怕都伏有連玉的人。這一見麵,若被連玉得知,她和兆廷都有麻煩!

她身體還是虛弱,思索半晌,已然有些撐不住,不得不躺下,沒多久,便帶著必須要見李兆廷一麵的念想沉沉睡去。模糊中,聽得有人敲門,她卻起不來開門,猶自熟睡。

進來的是冷血。

本要接著問天子的事,那個隱忍的皇帝讓他不安,他一看素珍睡得正熟,顧慮她的身子,並沒叫醒她,隻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將窗子微微打開些許,眯眸看去。院中,追命還在和鐵手嘀咕懷素不夠義氣、似有事相瞞;左右兩株桂樹下,無情和小周各自倚立,淡淡打量著對方。

冷血緊擰雙眉,若當初遵從老狐狸的遺願,將她帶離這滾滾紅塵,隱匿避世,會不會更好?

隻是……

他緩緩回頭,凝著chuang.上熟睡的女子。

那樣你又怎會釋懷?

翌日。

素珍身子尚虛,仍無法上朝,府上卻迎來一個客人:連欣。

大廳裏,素珍親自給她沏了茶,又誠心一揖,道:“謝謝公主來探懷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