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招待。”素珍說了一句,愣了。
此時,冷血等人正追出來。
她一推他們,大聲道:“快快快,關門放狗。”
福伯有些為難,“大人,咱院裏隻養了幾隻鵝……”
素珍已不管這許多了,道:“那就放鵝,放什麼都行!別說我在家,給你們加一倍工錢。”
她逃也似的回到房間,啪的一聲,立刻從裏麵鎖上門。
她在房裏坐立不安,隻想著連玉那冤家快走。過了盞茶工夫,悲戚地發現肚子餓了,方想起今天隻吃過早飯便去上班了。
這一天緊張兮兮的,這下安靜下來,身體才反應過來。
她想出去找吃的,又怕連玉還沒走。
又過了些時候,外麵還是靜悄悄的,也不見冷血他們來報,她咬咬牙,走到門口,最終還是縮回手,又貓回床上。
方才坐下,卻聽得有人敲門。
她一驚,連忙道:“誰?”
“我。”
燭火投影,輪廓在門紗上微微暈開來。雖看不清來者何人,但聽去像是福伯的聲音。
素珍鬆了口氣,邊說邊走去開門,“連玉走啦?那討厭的家夥來做什麼?”
“朕來找你,忘了嗎?早上已然說過。哦?你說朕……討厭?”來人慢條斯理地道。
素珍一愣,隨即大叫一聲,死命關門,連玉卻一手按住門板。素珍哪拗得過他,立下摔了個狗啃泥。
連玉也不客氣,進來尋了張椅子坐下。
素珍爬起來,又氣又驚地指著他,“你怎麼會是福伯的聲音?”
連玉將手中東西放到桌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朕這般才智,有什麼不會?”
素珍快瘋掉,忘了連玉可以治她的罪,脫口就道:“他們是我的人,我明明說我不在家,他們怎可能放你進來?”
連玉晃晃手中折扇,“人都是有弱點的,朕給了他們三倍工錢。”
三倍工錢……
素珍頓時沉默了,良久,想起什麼,狐疑道:“冷血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心腹,有節氣,不是你用錢能收買的。”
“哦?他,我讓白虎跟他幹了一架,他不好意思和女人動手,被打趴了。”
素珍聽罷,已經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回,幹笑兩聲,道:“皇上,請問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懷素有什麼能為你效勞?”
連玉瞟了一眼二人之間的距離,道:“朕是來找你談莫愁案一事,倒是李提刑以為朕過來做什麼?”
素珍一震之下,立刻走了過去,道:“這個案子還有什麼可談?是臣誤會了皇上,臣告罪。”
“哦?難道朕猜錯了,你其實不想翻案?”
連玉眼角暈出一絲笑紋,如有錢人家教養極好的少爺,看上去高貴又無害。
素珍頓時呆住。說不驚喜、不歡騰都是騙人的,隻是,事情都已到這地步,屍骨都拿去施肥了,還能翻案?她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晚上在宮裏悶了過來尋她開心的。
“怎麼,你果真不想?”
“我想是想,可這不是我想就能辦到的……”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設法替你翻案。當然,輸贏看你本事。”
這人眼中還是那種溫潤鬆容的笑意,讓她一下忘了他在小巷裏對她的施為,隻想起大殿上他扶起她的情景,心裏一緊。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和權非同鬥,那便非這個人莫屬。
她大喜過望,深深拜了下去,“皇上,要微臣做什麼都可以,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她說完便後悔了,等等,他要她答應什麼條件?他方才笑得像兆廷一樣,她忘了先問這個。
連玉嘴角微揚,“不急,給你帶了點東西來,先吃,吃好了咱們出去和七弟他們一起商量。”
素珍有些受寵若驚,雖百思不得其解,但小巷的事就權當是一個意外吧。正如白虎以前所說:皇帝的心思豈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否則我等也能當皇帝了。
她興衝衝地打開桌上精美的小食盒,一看,正正是她愛吃的杏仁餅。
她正餓,一喜,便抓了一塊來吃,含糊道:“皇上,你怎麼知道微臣喜歡吃這個?皇上果真是料事如神。”
連玉對這馬屁倒也受用,大方回答:“早上你我親吻的時候,你嘴裏正是這種杏味。”
可憐素珍一口餅沒來得及吞下去,噗的一聲,噴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