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欣也不管這許多,要將這些東西一並帶回寢宮碎掉撒氣。
這回到寢宮,卻見孝安、連玉、連捷和連琴都過了來。
原是連玉等人去給孝安請安,聽說了連欣和孝安吵鬧的事,孝安從沒對連欣說過什麼重話,兩廂擔心,遂都過了來。
孝安看到連欣那鬼模樣,眼圈一紅,心肝寶貝兒地叫著將她納在懷裏哄慰起來。連捷、連琴則對著那堆被小妹帶回來淩遲的石頭、棍子悶笑起來。
連玉神色淡淡的,直到視線落到壓在一堆石子、棍木中的一段翠瑩,眸光方動,走過去將那東西抽了出來。
“六哥,怎麼了?”連捷、連琴微有些驚奇。
連玉握住手中東西,卻是看向連欣,“這玉笛子甚好,欣兒,送給六哥,可以嗎?”
卻說素珍出了皇城,冷血幾個看到她都是欣喜萬分。原來內廷方一放榜,便有官宦出來張貼皇榜。除此,城牆上冷血等人的通緝畫像也被人撕了下來,幾人再也不必喬裝外出。
城牆旁有萬民觀看皇榜,卻無人知不遠處的便是新科狀元郎。
然幾人很快便變了臉色,素珍一身血紅,甚是嚇人。
素珍隻不讓去看大夫。鐵手、追命自是不肯。冷血護著她。無情看素珍堅決,略一沉默,止住鐵手、冷血。來時有官府轎子相送,此時轎子早已回內廷,幾人在附近雇了輛馬車,急急送素珍回了霍府別院。
素珍讓冷血打來清水,將所有人鎖在門外,自己掙紮著擦了身子,換了衣服,提筆寫了張藥方,扔出門外,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其間,冷血進來給她喂藥,隨後便靜靜守著她。
到她掙紮著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三天。
她要上朝,卻教冷血止住,“前晚宮裏來人,帶來了狀元袍服和提刑官服,另有皇帝賜的千兩銀子。我讓那公公回去替你告個假,說你舊病複發,這兩天想是沒法上朝了。皇帝隨後派人來說,讓你隻管好好養著。”
素珍一急,道:“你怎麼不把我叫醒?這第一天就不過去,人家百官怎麼看呀?我還要在連玉麵前好好表現呢。”
冷血臉一沉,“當你把命也搭進去的時候,就沒有人說你了。你這是考試嗎?是考命吧?你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素珍怕他為自己擔心,隻告訴了他慕容六就是連玉,卻將李兆廷的事瞞下了,又告訴他自己身體還好,抱著他的手臂直搖晃。
冷血本不理她,看她涎著臉,這兩天的擔憂和焦躁積壓,情緒終於一瞬爆發,一把將她擁進懷裏。
素珍一愣,心想:他是擔心壞了,忙伸手去拍他的後背,以示討好和安慰。
那溫軟馨香貼著自己的胸膛,冷血心下一蕩,那股一直壓抑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將她摟緊,微微低啞了聲音,道:“珍兒,你、你還想著李兆廷嗎?我……”
素珍心想:莫非他看出了她和兆廷的事?她轉著眼珠,正想撒個謊,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追命等人擁了進來。
“冷血,你也忒專製了,這兩天為何將我們都攔在門外,不讓我們照看懷素?”追命嘴裏嚷著,卻又驀然住了嘴,一臉驚愕地看著二人,隨之搔頭一笑,“呃,你們、你們繼續,我們什麼也沒看到,這就出去……”
鐵手幹笑一聲,將無情的輪椅撥轉。無情卻用力一推,回轉到床前。冷血見他有絲冷冽地盯著自己,也冷冷回視,卻終究緩緩放開素珍。
素珍趕緊朝自己一看,發髻緊束,仍是一身男裝,微微鬆了口氣,衝追命丟去一記白眼,“你才斷袖,你全家斷袖,你朋友也斷袖。”
追命道:“你也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