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卻有了個計較,一笑退下。
在女官來報姑娘沐浴完畢的時候,李兆廷在偏殿也看了四道奏折,說是看,心思卻全然不在那上麵。
他不屑以明君自詡,但日日勤政,也已著手準備與連玉的決戰,此時哪怕稍有怠工,也並不影響,但這分神卻到底不是件好事。
他用力掐了掐人中,謔地把奏折摔到桌上,走了出去。
帝殿很是安靜。
他並不認為她在這環境下能酣然入睡,心中不覺一動。
殿內燈火比方才昏暗不少,床幃低垂,榻邊銅爐,暗香浮動。
他瞳仁一縮,大步過去,猛地將掀開帳子。
床上女子穿著中衣,身蓋錦被,兩眼緊閉,卻是睡熟了。
他難得?一時?愣住,一絲苦笑綻於唇上,竟不知是為她到底還是對他信任而高興還是她實在對他漠視得可以而失落。
但不消片刻,他便瞧出不妥。
她額上汗水不斷滲出,臉色酡紅,眉心高高蹙起,口中低喃著什麼,竟開始扭動起來。
他不是個未嚐情事的男人,想起梁鬆方才所言,心中登時頓悟,他眉頭一皺,起來走到殿門口,沉聲喝道:“梁鬆。”
“皇上。”
門外傳來老太監驚惶的聲音。
他一腳把門踹開,值夜禁軍和內侍登時跪滿一地,司嵐風探頭過來,帶著驚疑,“皇上——”
“沒你事!”李兆廷冷眼掃去,“梁鬆,滾進來。”
司嵐風噤聲,老太監心驚膽戰,危顫顫的走進來,“皇上,這……”
李兆廷又是一腳踹到他心口上,“你在她身上用了什麼東西!”
“皇上,皇上,”梁鬆暗中叫糟,隻怕這馬屁要拍到屁股上了,他趕緊爬起,倉促間瞟量李兆廷臉色,眸色深沉,卻又並非全然憤怒,隱約帶著一絲莫可言狀的詭譎。
他略一思考,腆起笑臉道:“皇上,老奴隻是女官燃了安眠的熏香,這香有個好處,能令人想起意中良人,仿佛身臨其境般,僅此而已。”
話說得頗有幾分巧妙之處,但那東西明顯就是催情之物了,且會讓人產生幻覺。
李兆廷聽罷,眉骨微微跳動,隻低聲說了句“滾”。老太監唇角浮笑,爬起走出返身掩上門。
李兆廷慢慢走回去,床上,素珍似乎聽到聲響,兩眼微睜,神色中透著渾濁,“連玉?連玉……”
她低聲的叫。
李兆廷兩手攥緊,青筋暴起,後背、頭上迅速長出一層汗來。
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手已落到她頰上,做了方才就想做的事兒。
指腹擦過她柔嫩的臉龐,感受著她,而後他將她的發絲輕輕捋到耳後。
他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像個少不更事的少年。
手心都是潮濕的,腦裏盡是那風雨一夜、帳昏燭紅的情景。
那晚,她身心抗拒,他開始其實也不舒服,但隨後在她身體深處馳騁,為她所深深包裹那種濕熱溫暖令人顫栗的奇異感覺……不是妙音,不是被欺混蒙騙的那個夜晚,甚至不是阿蘿,是她。不知是還是什麼,但那晚,令他終身難忘。
兩穴繃得死緊死緊,她口中喚著的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不是沒感受到這種莫大屈辱,他若上前,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若二人有了孩子,是否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何況,他也想她了。
那麼想。
他知道這有多犯貝戔,可……
?一時之間,嫉妒、暗織交錯一起,發絲被纏繞在五根修長白皙的指頭上,一點點收緊,他看到她吃痛委屈的表情,心中每個毛孔仿佛舒張開來,身上某處卻連同心窩倏地發疼發漲,終於,
他慢慢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