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這再往南走,可以說就隻有一條路,其他地方都是險山峻嶺,實在不是我們這些趕路的商人會走的地方。而能走的那條路上,卻有一個葫蘆穀,我怕那些逆賊會在那布防。”
“二弟,聽你的意思,這路我們還得繼續走下去。這不是讓皇上身陷死地嗎!絕對不行!”
“大哥,可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們已經進了他們布下的局,若不是將計就計變數反而會更多。兩天前我已悄悄找了一個小乞丐,許以重利,讓他帶著我的信物北上尋找落在後麵的羽翎軍,算算日子也應該快到了。大哥,這可是給這些逆賊一個重創的好機會啊!”
“機會再好也不能陷皇上於險地。照我的意思還是就在這個山村靜候待援,實在不行就往北撤到最近的縣城。”
“大哥,若是在這山村待援,這裏必會生靈塗炭,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我都承擔不起。而且你覺得就憑我們三個能守得住這不小的山村嗎?往北撤?最近的縣城就隻有那潘陽湖了。我們現在隻有拚死一搏,殺出一條血路,衝出葫蘆穀,這才會有一線生機。”
董青麵色蒼白,喃喃道:“難道就隻有這一條路了?”
趙宇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大哥,倒是一旦中伏,你我二人衝鋒在前,襲兒護住馬車,以我們的功夫定能殺出一條血路。要防備的無非就是羽箭石塊。皇上乘坐的馬車我是特地找來的,隻要不是那硬弓硬弩,一般羽箭倒也能防備的住,至於石塊,我想那邊逆賊應該沒有那時間準備,葫蘆穀雖險但也不是隱蔽之處,若是許久之前便在那大動土木,藏匿兵馬一定會被過往的商客發現。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以調來大批人手埋伏在附近,那倒會是一場惡戰。而且若是那人也……”
趙宇臉色不由變了變,立馬將到嘴的話咽回肚裏,改口道:“前麵既然有了埋伏,今晚倒是不用再想之前那般勞累。都養好精神吧,明日必是一番惡戰。”
“二弟,你就放心吧。我們兄弟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明日必殺他一個痛快,讓那些不長眼的逆賊知道,我們這些皇城裏的禁軍不是那麼好惹的!”
“董襲,萬死不辭!”因長輩講話一直沒有發言權的董襲此時也斬釘截鐵地表了忠心,讓趙宇和董青好一陣大笑,都說將門虎子,今日一見,此言果然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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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陽縣。
現在,每天章曼婷都會領著薛雲軒出去玩一圈,知道日落西山才會回到客棧。雖說是在等山下的消息,兩人的心思也是各異,但這並不妨礙這對有些不相稱的小兩口過著自己遊山玩水的“親熱”日子。
隻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薛雲軒的心裏也更加地百感交集。他知道這什麼遊玩潘陽湖的通通都是借口,章曼婷會想留在這完全是等著山上的管傑傳來她想要的消息。而他也已跟自己的人接上了頭。
司馬昭文要是出了事情,於情於理薛雲軒都應該去救援,而且這算是自己“家事”的“糊塗事”,要是讓薛雲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鐵定做不到,因為那樣事情的結局一定是生死兩隔,支離破碎,那薛雲軒所努力的一切豈不就白費了嗎。他如此瘋狂地誇張勢力,大練軍隊,不就是在等今日來臨之時,有資格登上舞台,左右事態嗎。
可一想到到時候自己一旦插手,結局還不見地就會往自己想要的路上轉彎,但就眼前而言,自己不和章曼婷反目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當該來的總是會到來。
今日又是在外麵瘋玩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客棧,吃飯,洗漱,接著便是倒頭就睡。
隻是迷迷糊糊間,章曼婷突然聽見一陣奇怪的鳥叫聲。本來還不怎麼在意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跟師兄之間的聯係,立馬一個打挺做了起來,看了眼身旁已經進入夢鄉的薛雲軒,躡手躡腳地爬下床,穿好衣物,輕輕地推開木雕窗門,一個翻身便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