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隊,退!”
隨著軍陣中的一聲令下,還在交戰的長槍兵們紛紛加快了手中速度,也不求什麼斬獲,迅速地擊退了眼前之敵,交叉掩護著退了下來。
官兵的進攻力度一降下來,山賊們都鬆了口氣。這還是一個小縣城的守軍嗎,簡直就堪比那些所謂的百戰精銳、邊關之師啊!
可還沒等他們放鬆多久,第二隊長槍兵迅速地完成了跟第一隊的交接,立馬投入了戰鬥。猝不及防之下,又有好幾個倒黴的山賊永久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半新半舊的廝殺再次上演。
一個身手矯健的山賊躲過了側麵刺來的長槍,又一刀劈開了另一邊刺來的長槍,手挽刀花,趁著這難得的空隙直接一刀砍在了自己正前方那名官兵肩胛上。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手中的刀再也收不回來了。不是因為卡在了較為堅硬的肩骨中,而是被那名官兵死死地按住刀身,猙獰著麵孔將右手的長槍刺進了他的胸膛,同時刺來的還有之前避開的那兩柄長槍。
受傷的官兵咬著拔出了肩上的大刀,咬著牙繼續堅持戰鬥,知道麵色蒼白,手裏的動作應該跟不上腦中的思維,成了附近的山賊著重攻擊的對象,這次姍姍地退下陣來,由附近的同僚頂替了自己的位置。
守在後方陣線的刀盾兵立馬上去兩個,護著傷兵退回陣中,交給隨軍的軍醫粗略地處理了下傷口。
官兵的長槍兵已經換遍了一輪,雙方倒下的屍體應該躺下了不下二百具,壘成了一個小高地,四溢的鮮血也將腳下的土地僅得通紅。不過,官兵一直死死地守住自己的陣線,山賊們根本越不了雷池一步,反而是越打越心悸,越打士氣越低。
“可惡這幫官兵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啃了!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取得任何進展!”邱虎的性子最為急躁,也最看不過這種添油似的拉鋸戰。
洪十的神色卻有些凝重,目光不善地瞪著一旁的周博道:“周當家,你不是說池陽縣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嗎,隻要我們幾個山寨聯合就一定能打得他們站不起來。可這就是你所說的結果嗎?還是說你早就投靠了官府,特地騙我等下山,好來個一網打盡。”
“洪十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也是為了眾位弟兄著想,哪裏知道這薛家還真有幾番手段。”周博憤憤道。
“哼,那也是你們調查不力。早知道官兵這麼難啃的話,我一定不會下山,據險而守一定比今日的損失要小的多了。”
“是嗎?光憑你一個清風寨擋得住如狼似虎的池陽守軍?我可是聽說你們清風寨以前的三當家曾帶著一批弟兄下山投了薛家,就你口中的那些險地要道,說不定人家知道的比你還清楚。而且你們的三當家說不定就在那軍陣中,領著以前的弟兄在跟你們自相殘殺呢。”周博冷言譏諷道。
洪十聽得是火冒三丈,直接拔出佩刀,直指周博。“你找死!”
鏘。清風寨和黑風寨的人立馬刀劍相向,箭撥弩張。
“兩位兄台,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咋還有時間內哄呢!“邱虎有些不情願地當起了和事佬,要不是因為對麵還有一個敵人,他早就樂得找不到北,作壁上觀了。
“大當家,周大王,你們都消消氣,消消氣。”汪仁急了,現在怎麼能是內鬥的時候呢。“如今的當務之急可是打敗官兵啊。”
“哼,打敗官兵,連人家的大陣都被碰到,我們還如何打敗他們。”洪十不屑地說道。
“這……”汪仁本還想說些鼓勵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事實就擺在麵前啊,睜眼說瞎話也得看個時機啊。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各位大王同不同意。”逢紀實在是看不下去,雖說官兵竟然完全占據上風讓他很是吃驚,也讓他重新審視了薛家手中的實力,可這也就更讓堅定了自己最初定下的兩敗俱傷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