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是四千人,但他們全是烏合之眾,而我們也有兩千精銳之士,這裏麵的差距根本就不大。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你……那我也去,我要跟著你。”章曼婷見勸說不住薛雲軒,便退了一步。
“不可以。你既不是將領,也不是士兵,沒有上戰場的道理。”
“可我是你的妻子。”
薛雲軒頓了頓,凝視著章曼婷的眼睛許久,才掙開了她的雙臂,緊了緊身後猩紅色的披風,掛上佩劍長弓,拿起鐵槍兜鍪,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內宅。
臨走的時候,他隻留下了這樣兩句話。“若你真想幫我,那就去找管傑他們,協同我父親看守城門。安心地等我回來。”
“臭小子!”章曼婷當追出內宅就被一直躲在外麵偷聽的薛青雲給攔了下來。
“讓他去吧。”
“爹……”章曼婷疑惑地看著薛青雲,有些生氣,什麼叫讓他去,那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而是生死全在一念之間的血腥戰場。
“他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我們就不要去幹預了。臭小子也不是那種會拿自己的性命,拿身邊人的性命開玩笑的熱,他會回來的,我們會勝利的。”
薛青雲凝視著薛雲軒遠去的背影,感慨萬千。說實話,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要親自上戰場,也是又氣又急,覺得薛雲軒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太過兒戲。可當薛青雲聽了剛才那短暫的對話,看著薛雲軒連頭都不回的堅定的背影,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孩子忽然就長大了,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理由能把薛雲軒留在城中,也許是到自己這個做爹的放手的時候了。
章曼婷也不鬧了,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已經消失在拐角處的薛雲軒的背影,久久無語。過來許久才回過神來,扔下一句“我去章府找管傑”,便也出了後衙。
薛青雲在心裏祈禱一番,也轉身去和集結在縣衙門口的五百衙役彙合,一起去城樓下駐守四門。
王明、張虎、張豹等五個捕頭分守三門,薛青雲帶著戲誌才、章曼婷、管傑、富樂來到西門,因為兵工廠就在西麵的池陽山脈腳下,這裏也會是最重要的戰場。其實與其說薛青雲他們是來防守,到不如說他們是真的擔心戰鬥的結果,還有眾人以及薛雲軒的安危。
早已在前幾天就戒嚴的池陽縣城在此時將凝重的氣氛上升到了極致,大部分的百姓都人心惶惶,他們在擔心新春廟會的事情會再次發生,也擔心山匪破城後在城中胡作非為,也不知道是誰把風聲發出去了,四千山賊進攻縣城的事搞的人盡皆知。
四千對兩千,怎麼看都是四千的贏啊,就算因為小縣令來了,池陽縣有些改觀,可也不見得就能打敗那些長年在刀劍上舔血的山匪們啊。百姓們哪能不擔心呢。
而另一邊薛雲軒彙同馬騰、周倉等將,出兵兵工廠,擺開陣勢。刀盾手在前,豎起大盾掩護軍中。長槍手緊隨其後,位於中軍,整齊排開,長槍架於各盾的縫隙中,嚴守以待。弓弩手以及擲矛士位於後軍,拈弓搭箭,準備出擊。還沒完全成軍的騎兵則連同槍盾兵居於兩翼,護住軍陣,也隨時準備乘勝出擊。
此時,四千山賊的大軍壓境也已經迫在眉睫。
轟隆隆的巨響最先在這有些空曠的原野中響起,大片大片的灰塵在空中揚起,敵軍逼近了。
很快,迎風揚起的十來麵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旗幟也出現在了眾人眼中,其中書寫著黑風、清風、猛虎這三麵大旗最為精致,也代表著這支山賊聯軍中勢力最大的三家。
不過這些對薛雲軒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用處,他們可不打算使什麼離間縱橫之計,而是打算一戰定乾坤。不對,這三家也有些用處,隻要衝散這三家的軍隊,其他的小山寨就會望風而逃,潰敗而去。
山賊們在距離官兵大陣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就停住,稀稀落落,三五成群地站在,十多名騎將簇擁著三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壯漢,排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