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場景,在場的衙役足足有近百個,若不是雲軒這孩子還有些本事,可能還沒等自己得知消息,趕到現場,他就得倒在地上了。這王景剛自己作死可不要拉上自己這邊的人。
不說薛雲軒身負皇上剿匪所托,不可在這出了事情,就是他手下那批武藝高強之輩,和那一幹精兵,要是鬧騰起來,足夠整個南陽郡吃上一壺的。要是三省交界處的山匪趁著這個機會大肆作亂,這罪責要是被上頭知曉了,足夠整個南陽郡的官吏吃一壺的。而這首當其衝的就是王景剛,因為事情就是因他而且,當他守軍也跑不了,他們的職責就是拱衛南陽郡,發生這事,他們一點都沒動作,能逃得了幹係嗎?而且這薛雲軒還算他們的半個同僚。
“方校尉,這話你可得說清楚,薛雲軒明明是一縣令,他父親薛青雲也是一主簿,都是文官,哪裏會和軍隊沾上邊。”王景剛不得不氣急敗壞地跳起來,這軍政不合的罪名要是落到自己頭上,那自己不但仕途不保,就連頭上的烏紗帽都可能得丟,王景剛能不急嗎!
王景剛心裏也恨透了方悅,如此地興師動眾,咄咄逼人,這完全是不給自己這個郡守麵子嗎。就連你的上司俞涉將軍見到自己也要禮讓三分,你這作為副手的校尉,竟然如此對待本官。若不是形勢比人底,王景剛如何忍得住這番怒氣,事後他定要想省牧還有省城的監察禦吏參上方悅一本。
王景剛心中所想,方悅雖不能窺探個全部,但也猜個七七八八。他根本不屑一顧,或者說他就是有恃無恐,因為他相信自己隻要把事情解釋個明白,這王景剛一定顧不上自己,而是想盡辦法彌補跟薛家之間的感情裂痕。
“王郡守,雲軒領縣令一職,並奉旨督辦剿匪事宜,這事你可清楚。”
王景剛點了點頭。“這事本官知曉,省裏也來過文書,讓我們盡量配合小狀元督辦剿匪一事。”
薛雲軒瞪大了眼睛,還有這回事?自己怎麼從來不知道。不對啊,自己剿匪也算是上曆程了,怎麼一直是孤軍奮戰呢,說話的配合呢?沒人也不能沒有物資吧?這事待會兒得找方悅問個明白。
“沒錯。可是縣令一職手中隻有五百衙役,根本擔不起剿匪事宜,所以皇上將池陽縣的兩千守軍也交於雲軒指揮調動。也就是說,雲軒名為縣令,實則手握池陽縣的軍政大權,還有一幹官吏的任免權。”
“而池陽縣的原校尉因為一些原因,直接被雲軒罷免了軍職。這樣一來池陽縣的守軍就沒有了校尉,無將統帥。所以雲軒便自領校尉,這身份也在上次得到俞將軍的認可。王郡守,你現在說雲軒是不是我們軍中的人呢?”
王景剛已經忘了附和了,他已經被方悅那一句掌管軍政大權的話給嚇懵了,這是封疆大吏才該有的待遇,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九歲的小毛孩身上,不合道理啊。
可看方悅的神情有不似作偽,王景剛回過神來後,立馬就明白這是皇上對薛家的恩寵,不,是對這個他中意的孩子的恩寵。而自己偏偏就得罪了這隆寵一時的角色。
“小狀元,本官剛才多有得罪了,還請小狀元……”
王景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薛雲軒打斷了。“大人無需如此,大人也隻是護子心切,下官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看著薛雲軒老神自在的樣子,王景剛真想啐一唾沫,你理解,你一個九歲大的孩子能理解什麼。可是王景剛實在是不願再和薛雲軒交惡了,主簿也在一旁提醒,該收了,那來曆神秘,背景大如天的特使也沒要自己和薛家死磕啊。
王景剛朝薛雲軒和方悅作了個揖,便帶著自己的手下,略帶狼狽地退出了這個交手的舞台。
醉香樓一事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