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可不管賈嚴祿那三品大員的身份,他們隻聽自家大人的命令。又嫌把賈嚴祿拉開實在是太麻煩了,直接一棒子抽在了賈嚴祿的背上,疼得他嚎啕大叫,雙手也不由鬆了開來。兩旁衙役趕緊一擁而上,牢牢地將賈嚴祿拖離了袁利。
“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呀?”袁利依舊哭喪著臉,小心地拿著手觸摸著留在脖子上的紅手印,疼得齜牙咧嘴。
挨了一棒子的賈嚴祿也清醒了過來,這根本就是薛家的詭計,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說服袁利背叛自己,他們拿不出讓自己手下的人心動的東西。
可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呢?若說是他們自己胡亂猜測的那也太可怕了!還是說,那個失蹤的主簿已經和他們照過麵了?不行,自己一定要鎮靜,無論他們說什麼自己都要矢口否認。
而一邊,薛雲軒也開始審問起了袁利。
“袁利,你說你們在荒山墓穴下修建的地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大人,我記得昨日就和你說過了吧,那地道不就是用來住人的嗎。我家老爺因為悲痛老夫人去世這才打算一直陪伴在老夫人的身邊。大人,難道說因為孝心而修建地道在今天也是犯法的嗎?”
“一派胡言。賈嚴祿的母親早在之前一年左右就去世了,為何現在才來守孝。”
“那也隻能說我家老爺為了朝廷為了皇上日理萬機,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回鄉替老夫人守孝,這難道不行嗎?”
“那你是承認賈嚴祿的母親是一年前去世的?”
袁利不明所以,猶豫了片刻才點頭默認。
“啪!”薛雲軒突兀地拍響了驚堂木,震得袁利心頭一陣發虛。“袁利,你還敢嘴硬。我早就派人查過,自賈嚴祿離開池陽縣北上參加科舉就再沒有回來過一次,留下家中老母一人孤苦伶仃的過日子。你說,你家老夫人死後由誰出錢安葬了她,又給她造了那麼大一座墳,還幾乎占了整個山頭。”
“這……這自有人仰慕我家老爺的威名而出錢厚葬老夫人。”
“又是一派胡言。整個池陽縣上上下下除了李光和王平知道縣裏出了一個禮部尚書,其他人誰人知曉。而且我以派人挖開了那墳墓,裏麵是有不少的屍骨,但根本就沒有在一年前葬進去的七十八十歲老夫人的屍骨。或者說你認為在這麼短時間內挖出這麼一個龐大的地道本官竟沒有聽到一絲風聲!哼,袁利,你若再不說實話,可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袁利這時哪還說的出話啊。那塊墳地當然不會是老夫人的墓地,她老人家現在都不知道在那個亂石崗躺著呢。那下麵的地道自然也不是這幾天修建起來的,而是一直存在的。
隻是沒有老爺的示意袁利又怎麼敢說呢。他依舊相信這隻是老爺仕途上的一道坎,再怎麼不禁也不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能夠撼動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道坎會被薛雲軒挖成一條賈嚴祿無論如何也邁不過去的坎。
“來人,用刑。”薛雲軒才沒有那閑工夫和袁利在這公堂上一直耗著,他又抽出一隻令簽扔在了地上。
“慢著。”賈嚴祿大聲喊道。
“賈嚴祿你又有什麼事情?”
“薛雲軒你這是濫用私刑,屈打成招。”
“有嗎?我隻是見袁利好想忘掉了一些事情所以打算幫他回憶回憶,難道這也有錯?”
“我根本就沒有忘掉什麼事!”
“哼,就算你沒有忘記,你也做錯了事。做錯了事難道不該挨打嗎?我在家要是做錯了事,老爹照樣打我屁股,為什麼到了這公堂之上反而錯了?”
“臭小子不能這樣子算。”好好的,兒子又犯渾了,薛青雲趕緊在下麵比劃提醒道。
“老爹,為什麼不能這麼算。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在家裏行得通的事放在治國上都有它一定的道理,更何況是在這小小的公堂之上。我也不用什麼大形,就打屁股吧。來人啊,給賈嚴祿,袁利二人杖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