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薛青雲朝袁利拱了拱手,做出十分謙遜的樣子。可還沒等袁利得意個夠,薛青雲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他之前的得意一瞬間煙消雲散。
“下官若是知道這裏是賈尚書守孝的地方一定不敢如此大張旗鼓,下官確實無意麻煩尚書大人。但此事事關池陽縣上上下下的安定,下官既然已經來了,就一定要查個明白,還希望袁管家回去稟告賈大人配合我們的調查,下官也定會竭盡全力,早些結束調查,免得一直在此打擾尚書守孝。”
“薛青雲,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小小的正八品下的小縣主簿竟敢要求正三品的朝廷大員聽從你的安排配合辦案。薛青雲這是誰給你的權利!”
不得不說賈嚴祿的人十分得聽話,袁利在這裏大發雷霆,他身旁的護衛很是配合地拔出刀劍,氣勢洶洶地對著薛青雲。隻是他們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他們現在可是被三百名衙役團團圍住,衙役們也不用薛雲軒吩咐,迅猛而整齊劃一地豎盾抬槍,挽弓搭箭。無所畏懼的忠勇之氣直接把賈家的護衛這裝模作樣狐假虎威的架勢唬得蕩然無存。
“薛青雲,你這是幹什麼!你想要以下犯上,造反嗎!”這些沒什麼見識的護衛被眾衙役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袁利卻一定也沒有被影響到,死性不改在這裏裝腔作勢,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勇氣,盲目自大地連眼前的形式都不會看了。
“袁利,你好大的口氣啊。我們都不要在這裏廢話了,你既然說你家老爺在這裏是替逝去的母親守孝,那你就叫賈尚書出來,我們和他看,看看他認不認為我們父子是在以下犯上。”薛雲軒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知道這袁利是不是賈嚴祿派出來拖時間的,若是跑了賈嚴祿,那這大早上的可就白忙活了。他要抓的是大魚,而不是這些無關痛癢的小蝦米。
“小狀元,你這不是說笑嗎。老爺在裏麵守孝,怎麼能輕易離開呢。”袁利幹笑幾聲,臉色有些緩和了下來。
不得不說袁利這個人十分得勢利,對薛青雲這小小的下縣主簿是一個嘴臉,對老爺有心交好,被皇上所重視的薛雲軒又是一個嘴臉,勢利得都懶得去管薛雲軒和薛青雲之間的父子關係。
這可不是他腦子笨,而是以他和賈嚴祿的身份確實不用刻意討好一個剛剛起步的薛家,而且說不定那天皇上的這股勁就過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同樣的態度對待薛青雲,再說他現在不是為了讓這幫衙役知難而退嗎。讓他們在這裏待久了講不定就會生出什麼事兒,若是再給老爺知道了,自己可就又要挨罵了。
“出不來?那我們進去好了。爹,你說呢?既然賈尚書在裏麵,於情於理我們都要進去拜訪一下吧?”
“雲軒……”薛青雲並不是很想進去,現在要緊得不是找出那幫人的藏身之處嗎,怎麼又要去拜見賈尚書,兒子今天怎麼怪怪,如此不分輕重。再說人家賈大人說不定正跪在靈位前守孝,自己就這樣進去了,反而會衝撞了人家。
“爹,你同意啦。那我們進去吧。馬騰,周倉,帶一隊精銳的衙役隨我們一同進去,也好讓賈尚書看看我們池陽縣官吏的英姿。”
“是。”馬騰,周倉當下就去點齊人手。
“等等。”袁利急了,“小狀元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硬闖嗎這?”
“我今天還真要硬闖了,除非你叫賈嚴祿出來見我。”
袁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賈嚴祿?好小子,給你點麵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竟然敢直呼老爺的名字。
“薛雲軒,薛青雲,你們今兒要是有膽就闖啊,我倒要看看誰敢!”
看著袁利囂張的樣子,薛雲軒眉頭緊皺,實在不能拖下去了。他一把奪過了身邊衙役的弓箭,弦拉滿月,嘣的一聲,箭支擦著袁利的頭皮飛了過去,紮掉了他頭上的發冠,更是射斷了墳墓頭上一根長出來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