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假惺惺。”王剛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呦,王班頭,你還挺有精神的嗎。你這在公堂吐口水是要我們幫你插嗎?”薛雲軒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倉。”
“屬下在。”
薛雲軒將手裏把玩的令簽丟向了周倉。“王剛班頭跪在哪裏說話實在是有些辛苦。你去給他掌掌嘴,打到他說不出完整的話為止。”
“是。”周倉接過令簽用其抽得王剛嘴角鮮血直流,就連牙齒多被打掉了幾顆。
“利達人一定……已定不會……不會否國你們的……”
“嗬,還有力氣講話啊。來人準備杖責。”
“雲軒,這於法不合,剛才你叫周倉掌王班頭的嘴已經可以算是濫用私刑了,你現在又要……這不是胡鬧嗎。”
準備就緒的四個衙役都頓在了那裏,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爹,這種人不打是不會招的。反正他皮擦肉厚一時半會兒也打不死。”
“不行。”薛青雲堅決反對。
“那,王剛,你要是主動述說自己的罪行,這板子本官便不打你了。”
“哼。”王剛將頭撇向一邊,懶得理會。
薛雲軒也不在意,要是王剛不是這個反應他才會覺得無趣呢。“打。”
“是。”行刑的衙役領命道,“大人,打幾板子?”
這,薛雲軒撓了撓腦袋,打幾板子真不好說。打少了怕不能收得民心,可打多了又怕把王剛打死,公堂之上打死人可真是夠晦氣的,而且薛雲軒心裏還過不了那道坎。光是嘴上說說他可以喊打喊殺,可現在要是真把王剛打死了,這可是就自己說的話害死了他啊。
薛雲軒突然覺得如果自己真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直接丟下令簽便可,反正也不會有人說小孩子的不是。苦惱的就是他可是想維護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怎麼能如此草率,失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嚴呢。
隻能擇中了。
“馬騰,這些人要狀告的可都是王剛這個汙吏。”
“是的,大人。”
“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堂下百姓不由都哭哭啼啼了起來。
“本官會為你們做主的。這樣吧,你們現在一個一個說,把王剛他是如何欺負你們,做了什麼壞事都給我說出來。”
告狀的百姓推來推起,總算是推出來一個年長的老漢,讓他先說。
“大老爺,這王剛簡直是個畜牲啊……”老漢哭哭啼啼道。
“老人家,你先等等。”薛雲軒看向不知道那四個該怎麼辦的衙役,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本官打呀。這些父老鄉親什麼時候說完,你們便什麼時候停,當然,不要把人給我打死了。”
“是。”水火棍狠狠地砸在王剛的身上,他也是條好漢,硬是咬著牙關不肯叫喚一聲。
“老人家,你可以說。”薛雲軒雖然麵帶笑意,卻讓堂下百姓感到一陣寒意。薛青雲也歎了口氣,坐回了位置,不再出聲。
老漢瞥了眼正在接受杖責的王剛,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開始述說王剛的罪行。
“老漢家住城外東南邊的一個小山村,家中有老伴和一個兒子,靠打獵砍柴為生。半年前村裏幫小兒說了一門親事,叫做小慧。因為賦稅沉重,家裏沒有多餘的錢來製備聘禮,便讓小兒拿著祖上傳下的玉佩去城裏找家店鋪換些錢來。不料真好撞見了王剛這廝,他看上了我家的玉佩,便向小兒索要。小兒不肯,便出侮辱,甚至動手毆打小兒。後來小兒還是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從城裏逃了回來。”
“老漢知道此事後,便讓小兒待在家中,這玉佩等日後再找機會拿去賣了。可是不曾想這廝竟然是衙門的班頭,三天後他帶著一幫衙役找到的老漢家裏,硬是汙蔑小兒在三日前偷了他的玉佩。小兒氣不過與他爭論,直接被他……被他一刀殺了。”老漢說道這裏簡直泣不成聲,他身旁的人趕緊靠過去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