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武莊嚴的大堂,給進來的百姓一種渾然不同的感觸,這裏好像真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想到那些上門找尋的衙役做出的承諾,他們不由微微心安了下來。可眾衙役一陣突然的呼喝又把他們嚇得魂都丟一一半,百姓依然是百姓,對朝廷設立的官府依然有著一股由衷的畏懼。
圍觀的群眾也紛紛聚攏到了儀門,本還想呼喊幾聲抒發自己對官府的不屑,卻也被那水火棍敲擊地麵的聲音和那振聾發聵的威武驚地說不出話來。整個大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堂下何人,轉告何事?”薛雲軒稚嫩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大人,屬下奉命找來這些父老鄉親,狀告衙門以王剛為首的九位班頭,魚肉鄉裏,無惡不作,請大人為池陽縣百姓做主。”馬騰說完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求大人為我們做主啊。”大堂上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少全都隨著馬騰跪了下去。他們不知道今天的事是不是又是走個過場,這是他們真的期望有人能為他們做主啊。
不同於他們的是圍觀的百姓,他們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這縣令竟然是個娃娃……”
“嗨,你消息也太弱後了,難道不知道百花鎮的薛家父子被皇上任命為本縣的縣令和主簿嗎。這小孩叫做薛雲軒,他便是我們池陽縣今後的父母官了。”
“薛家父子?是薛舉人那戶薛家嗎?”
“讓一個孩子來做父母官也太胡鬧了吧?”
“唉,先不要說這個。剛才那個大漢說要轉告王剛他們?這是真的嗎?”
“真個鬼啊,這些官差會辦自己的人?別開玩笑了?”
“就是。這王剛是李光的人,就算這薛家相辦也沒那個膽量吧。要知道整個池陽縣可是李光最大了。”
“那薛舉人呢?怎麼能讓一個孩子獨自審理案件呢,這也太胡鬧了。”
“完了,朝廷看來是這樣讓我們池陽縣自身自滅了,還是趕緊回去收拾行裝,投奔外縣的親戚去吧。”
大堂外鬧成了一鍋粥,薛雲軒的眉毛狠狠地擰在了一起,百姓們議論什麼他聽不真切,可這池陽縣官府在百姓心中也太沒有威懾力,大堂之外怎麼能想菜市場一樣呢。
“啪!”薛雲軒狠狠地敲響了驚堂木。
會意的周倉四人紛紛氣沉丹田,夾著內力吼出來了肅靜,眾衙役也紛紛大喝威武,水火棍敲得鏗鏗作響。
“帶犯人王剛。”薛雲軒下令道。
“帶犯人王剛。”周倉接令。
“帶犯人王剛。”守在外麵的衙役再次接令。
沒過多久圍在外麵的百姓便看見一大群衙役從西麵走了出來,人群中是九個身穿囚衣,拷著手鏈腳鏈的犯人。百姓們很外辨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正是那些在縣裏為非作歹,最讓百姓痛恨的九個班頭。看這個樣子,難道今天是真的要處置這些敗類嗎?所有人心裏不由有那麼一絲期望。
“誌才兄,你看這群衙役。”縣衙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擾了很多百姓,更不要說是一直待在客棧時刻關注著這裏的動向的郭嘉,戲誌才二人。他們聽到動靜也抓緊趕了過來,正好撞見了薛雲軒下令提審犯人。
他們本就覺得站在縣衙大門外的那隊衙役有些不同,現在進來一對比,他們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同。這群衙役隻要細心一點人都能看出是兩隊衙役。走在最前麵的步子穩健,隊列整齊,昂首挺胸,一股軍隊的氣息迎麵而來,而後麵的則是垂搭著腦袋,無精打采。
“確實不一樣。看來這些不一樣的衙役應該就是小狀元他們自己的人。沒想到他們手裏竟然有如此善於治軍的人物啊。”
郭嘉讚同地點了點頭。“這才來幾天便提審這麼一大幫犯人,這小縣令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啊。昨天深夜客棧外人聲鼎沸,應該就是那時候抓來的吧。誌才兄,我們今日好像可以免費看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