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怎麼能亂動別人的試題!監考官呢?監考官在哪裏?”
“你嚷什麼嚷!你知不知道……”
“嚴祿。”一直都跟在司馬昭文身後的賈嚴祿見薛青雲這麼不識好歹立馬跳了出來,什麼人嗎,皇上看你的文章是你祖上積德,哪來這麼多廢話。可司馬昭文這麼能讓賈嚴祿泄露自己的身份呢,這白癡剛才已經做過同樣的事情了。
這麼一嚷,薛青雲自然是看見了站在後麵的禮部尚書大人,覺得有些吃驚。“賈大人,您怎麼來了?那這位大人是?”
薛青雲不是傻子,看賈嚴祿如此規矩地跟在司馬昭文身後,自然也意思到了這個查閱自己試題的人有著不一般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你不需要知道。”司馬昭文說道,“你要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了其他考生做題。”
“我……”
司馬昭文搖了搖頭,道:“你寫好了嗎?寫好了給我看一下你的卷子。”
薛青雲微微楞了下,這不知是一品還是二品的朝廷大員要看自己的卷子?薛青雲忙搖晃著腦袋連連說好。
司馬昭文拿起薛青雲的試卷,暗暗歎了口氣,這父子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也不去繼續理會薛青雲,司馬昭文便認真地審閱起了手中的卷子。
薛青雲這篇《論北上長安》開篇寫的便是那池陽前縣令王平假借犒賞薛雲軒的名義召見自己,並將那重要的書信交於自己。隻是這件事薛青雲不能明寫,他可是知道因為書信的原因使自己無緣無故地得罪了禮部尚書,雖說袁管家說是個誤會,但誰知道這個不是誤會的誤會能夠堅持多長時間。薛青雲沒有道理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而且就算沒有之前的事情,這種敏感牽扯甚廣的話題薛雲軒也不敢就那樣直接寫出來。
不過因為薛青雲對此事的怨念實在是太深了,雖然是影射,可隻要是有心和稍微知道一些情況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司馬昭文恰恰就看出了一絲內容,不過他更關注薛青雲在其中寫的黑衣人當街襲殺在任縣令而龍顏大怒。這幫怎麼剿都剿不滅的山匪實在是目無朝廷,無法無天,這必須得下猛藥!
“皇上,薛解元在上麵都寫了些什麼啊?”待在後麵的賈嚴祿見自己的主子一個勁地看著薛青雲的卷子,不由有些好奇地說道。
“也沒什麼。他的卷子你們就不需要批了。”司馬昭文心中一震,這裏卷子寫的東西雖然自己也看得不怎麼明白,但確實有那麼一絲牽扯到了賈嚴祿。司馬昭文擔心賈嚴祿會因薛青雲還念念不忘自己被取消考試資格的事情而為難他,從而又給薛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已經決定扶持和培養薛雲軒,能順手解決的麻煩,司馬昭文還是願意出手的。
司馬昭文將卷子折好收入囊中,對著薛青雲說道:“你前麵都答的不錯。不過,文章寫的東西雖然新穎但是太過雜亂,沒有主線,想要表達的東西也是胡亂堆砌在一起。要真是認真審卷的話,這會試你有一定幾率過不去。所以就這樣吧,我賜你準進士出身,也給你安排官職。但是之後的殿試你就不需要參加了,直接回客棧等上任的通知吧。”
薛青雲完全沒有聽明白司馬昭文在講些什麼。這卷子你說什麼就算什麼了嗎?那身份和官職也是你想安排就能安排的?薛青雲真的很想反問,可是心裏摸不準司馬昭文的官職品階,再加上他還真得沒有反應過來司馬昭文說的話,就那樣木木地愣在了那裏。
賈嚴祿看不過去了,皇上金口玉言,你一小小的舉人竟然敢愣在那裏,還不趕緊謝恩。“薛青雲,你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趕緊跪下,領旨謝恩!”
“領旨謝恩?”薛青雲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賈嚴祿猛地一驚,好像自己又多嘴了。偷偷看了眼皇上,見他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薛青雲,完全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賈嚴祿的腰板又挺了起來。
“你以為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麼人,這是當今的聖上!還不速速跪下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