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袁利微微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老爺你還記得半年前老夫人過逝的事嗎?”
“我自然記得。提這件事幹什麼,我讓你想的是有什麼理由可以在不被其他人猜疑的情況下趕回池陽。”賈嚴祿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老爺,按照盛唐慣例,雙親逝世,朝中官員可以申請回鄉守孝。老爺你可以借老夫人之死上報皇上,申請回鄉守孝。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趕回池陽去了嗎?”
“好好,這個理由正好。馬上給我擬寫奏章,我今晚就要麵見聖上,上呈奏章,以顯示我的拳拳孝心。”
“是。”袁利轉身便打算出門。
“等等。”賈嚴祿叫住了袁利,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得可怕,聲音也透著陣陣涼意,“你說那什麼薛青雲有沒有看過這信的內容?”
“應該沒有。這信封都沒有被拆過的痕跡。”
“信封難道就不能重新換一個嗎?”
“應該還是不可能。他要是看過信的內容的話就不可能如此執著地想把信交給老爺您,看他的樣子也沒那個能耐和膽氣想到拿著信來威脅老爺您。而且聽他說的話,應該是認為老爺是那王平的靠山,特地過來尋老爺為王平討個公道的。”
“哼,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信是他給的,是他讓本官的心情變得如此之差,不懲戒懲戒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怨氣。”
“那老爺您打算怎麼做?”袁利的神情有些許同情,這薛青雲也夠倒黴的,你說好好讀自己的便是,非要淌這趟渾水。
賈嚴祿嘴角露出陰邪的笑容。“他不是說他是這次科舉的考生嗎,還是一省解元,想來他一定希望能夠通過科舉魚躍龍門。哼,你待會派人去查查他住的客棧。隨便找個理由,講人去告訴他,他被取消參加二月會試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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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客棧,薛青雲客房,薛雲軒柳嫣正坐在圓桌上埋頭苦讀,薛青雲則是坐在一旁的靠椅上,一會兒看看手中書,一會兒看看不遠處的薛雲軒二人。這是他們來到長安的第三天了,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
“爹,這個字念什麼?我不認識。”薛雲軒抬頭看著薛青雲說道。
“是這個嗎?”薛青雲走了過來認了眼薛雲軒指著的生字,“這字不怎麼常用,而且還是古體字,念的話是念做……”
薛雲軒無奈地撇了撇嘴,他就知道隻要詢問老爹生字的念法含義,隻要老爹認識這個字,他一定會把這字的來曆前因後果一股腦地丟進自己的腦子裏。要不是這個字薛雲軒實在不認識也猜不出它的意思,他才不願意提問呢。
“雲軒,你怎麼看的這麼快,這書裏好多字我都不認識。”柳嫣委屈地叫道,雖然自己隻是和雲軒一起學習才一天兩夜,但柳嫣已經徹底相信了薛雲軒的天才之名。這學習速度,還有傳聞中的他的詩詞造詣,琴技天賦,還有那個引人入勝的叫做《西遊記》的故事,柳嫣已經堅信薛雲軒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其實不知是柳嫣,還有周倉,董襲董英,王虎李蒙,他們五人也堅信薛雲軒的天縱之姿。周倉三人更是對其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董英也是被薛雲軒牢牢地拴在了身邊,董襲也跑不到哪去。
薛雲軒嘿嘿傻笑幾聲沒有接話,他總不能說因為自己有著長達十二年的讀書經曆吧,接受新知識的心態和速度,知識麵的廣度,心性的成長都是柳嫣所不可匹敵的。經曆了八藝會春之後的薛雲軒已經很是“心安理得”地占據了天才之名,反正絕不會有人跑到天奧來追究自己的版權問題。
“好了,不要太得意,給我認真學。人家柳嫣並不比你差多少。”薛青雲輕輕地給了薛雲軒一個爆栗,笑罵道。
“嘟嘟。”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請問這裏是流雲省來的薛青雲薛客官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