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完全是有必要的,隻是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然如此直接,就是那已經斷氣的王大縣令。
隔天,王縣令被殺一事就傳得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池陽縣,甚至驚動了郡裏。
不是官府不想壓下這件事情,實在是因為這件事的目擊者實在是太多了,誰知道那些平房的背後藏著幾雙看熱鬧的眼睛。而且整個池陽縣的官府係統都亂成了一鍋粥。所有官吏都人人自危,甚至有人傳言是那些山匪要來進攻縣城,縣令隻是第一個,是示威,是征兆。
到了第二天,所有躁動不安的大小官吏齊聚縣衙想要找王清水王主簿商量如果山匪真的攻城了,大家都應該怎麼辦。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王主簿竟然也神秘失蹤,不翼而飛了!
這下所有官吏的恐慌達到了最高點,甚至有些人直接打道回府,收拾行裝準備離開池陽這個是非之地。
好好的一個新春就被一次刺殺搞的烏煙瘴氣,毫無喜慶可言。殘留在家家戶戶門前大些大紅的對聯,就像是山匪們提前貼上去的血色招魂幡。
這些直到縣尉李光英勇地跳出來才好轉了一些。用李光的話說,他要聯合陳貴校尉,組建兵馬前去剿匪,要先發製人,不能坐以待斃。
不過整個池陽縣還是籠罩在未知的恐懼之中。薛家,薛青雲也開始有些坐立不安,開始收拾起了行李。他也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提早出發前往長安。
“青雲,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整理起行李了。”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王倩兒,見自己丈夫這麼晚還不睡反而還整理起了衣物,不由大感疑惑。
“去長安,你也不要先睡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明日一早大我們就走,離開池陽。”薛青雲頭也不回仍然埋頭整理自己的衣物。
“怎麼明天就要走?現在連春節都還有過完啊?而且你不是說會試是二月份嗎,為什麼這麼早就要走?”
“春節?你看看現在過的日子想是過春節嗎?整日惶恐地過日子,還不如早早離開這裏。”
“難道真是山匪要進攻縣城?”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還不整理東西!”薛青雲好像不願意解釋太多,被王倩兒這麼纏著問東問西,聲音不由提了起來。
“你,你凶我?薛青雲,你難道忘了當初你說的話了嗎!”王倩兒隻覺得一陣委屈,這次結婚幾個月啊,薛青雲他竟然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自己不就是問了那麼幾句嗎,他竟然就凶自己。王倩兒是越想越委屈,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眶。
被王倩兒這麼一說,薛青雲也微微冷靜了下來,回身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愛人已經依著床頭小聲地抽泣著。他不由歎了口氣,坐到床邊,輕輕地摟過了愛人的香肩。
“對不起,我剛才心裏太急,沒有注意,語氣太差了。對不起,倩兒,我不該這樣對你……”
薛青雲內疚自責的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倩兒用手掩住了嘴巴。“青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薛青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倩兒又是一陣委屈,為什麼出了事不和自己說,不是說好了要患難與共嗎,可是你這樣又算是什麼呢?
好在薛青雲也不完全是愛情小白,他隻是花了一點時間就從王倩兒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意思。好好地整理了一番語言,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還記得九月份的釣魚大賽嗎?”王倩兒點了點頭。
“那你也還記得大賽結束之後王縣令請我帶著雲軒去了一趟縣衙嗎?”王倩兒再次點了點頭。“我記得,縣令不是因為雲軒取得了第一想要嘉獎一下他嗎?這和你要提前去長安有什麼聯係嗎?難道是雲軒急著去長安找那趙老先生?”
薛雲軒搖了搖頭,竟然已經起了個頭,後麵的事說起來也就更加順溜。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雲軒,你想想一場可以說是由商人舉辦得到民間大賽,再怎麼隆重也不會引起當地父母官如此地重視。王平之所以把我和雲軒叫到縣衙,隻是為了見我,雲軒隻是一個幌子。”
“在縣衙,王平給了我一封信,一封直達京師禮部尚書賈嚴祿賈大人的書信,而書信的內容是彈劾陳貴,彈劾這個在池陽縣為非作歹的校尉陳貴。如今王平死了,當時一同在場的王主簿現在也消失不見了,你難道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過於巧合了嗎。”
“如果等他們回過神來知道當時在場的還有我,而且我手裏還握著陳貴的命門,你說他們會怎麼辦。雖然這些都隻是猜測,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較好,王平死的也太冤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為期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