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聽得多了,她對那個不熟悉的地方充滿了恐懼。
“周哥哥,侯府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你又沒去過。”
愛看書又寡言少語的小哥哥總是會在這時候給她投來一個冷冷的眼神:“你好像還挺好奇的。”
她背著手,眼神四處亂飛掩飾內心。
周哥哥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翻了一頁書:“從大戶人家被打發下來的庶出孩子多了去了,不久前,鄰村一個認祖歸宗的庶出小姐,蹦蹦跳跳回去的,橫著回來的。看你這麼期待,趁早在後山尋一個你喜歡的位置,雖然不能選擇喜歡的出身之地,但能自己選喜歡的長眠之地,很有意義是不是?”
她嚇得抱住他的手臂瑟瑟發抖。
相處的七年,周恪存在的意義仿佛就是奚落她打擊她嚇唬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存在,早點走的遠遠地才好!
然而腳步停下的時候,孟雲嫻發現自己停在周恪哥哥的家門口。
這間被籬笆圍繞的小屋,自昨日起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那個總是嚇得她不敢回家的人,自己倒是風風光光人五人六的被領回家了。
原來,他也是被大戶人家發落下來的孩子。
孟雲嫻茫然了片刻,便鬼使神差的用泥巴捏了一個骨灰盒,一連三日都來等周恪被送回來的屍體!
最後,她沒有等到悲慘歸來的周恪,反而等到了侯府的車馬。
父親要讓她回家了。
孟雲嫻忽然衝進了周恪的家裏,將放在身上的一個小荷包放在桌上,對著空空的屋子大喊:“我要回府了!”
沒人回應。
鼻子酸了起來。
她死死地忍著,又喊了一遍:“我真的要走了!”
她埋葬母親的時候,給自己看了一個好位置,就在母親的邊上,這個秘密她寫在了一塊小破布上,放在一個小荷包裏。
便是桌上這隻。
仿佛是完成了什麼盛大的儀式,做完這些,她無精打采的往回走。
侯府的人已經在等了。
半舊的馬車前站著一個老嬤嬤,一個年輕的小丫頭,還有一個相貌較好的年輕人。
老嬤嬤姓宋,是和小丫頭香蓮一起安排給這位新回府的庶出小姐近身伺候的。而另一個年輕人,是侯府管家李良的兒子,李護。
“二小姐。”李護生的高大修長,哪怕身上隻穿著一身下人的棉布青灰直裰,也是清俊有禮的模樣。他笑起來時若有清風,臉頰左側還有一個酒窩若隱若現。這溫潤有禮的態度,讓孟雲嫻多看了他一眼,李護微微垂眸:“二小姐請。”
宋嬤嬤和香蓮和孟雲嫻一起上了馬車,香蓮將孟雲嫻的小包袱放在一邊,笑著道:“二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從雲縣回燕城還有好些時候呢。”
不等孟雲嫻回府,宋嬤嬤已經冷冷的打斷了香蓮:“路途顛簸,要吃東西就等到了前頭落腳的客棧坐下好好吃,照顧不周,小姐患了胃心痛你擔待得起嗎。”
年長的嬤嬤說話是更具威力,香蓮立馬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種話聽得多了,她對那個不熟悉的地方充滿了恐懼。
“周哥哥,侯府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你又沒去過。”
愛看書又寡言少語的小哥哥總是會在這時候給她投來一個冷冷的眼神:“你好像還挺好奇的。”
她背著手,眼神四處亂飛掩飾內心。
周哥哥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翻了一頁書:“從大戶人家被打發下來的庶出孩子多了去了,不久前,鄰村一個認祖歸宗的庶出小姐,蹦蹦跳跳回去的,橫著回來的。看你這麼期待,趁早在後山尋一個你喜歡的位置,雖然不能選擇喜歡的出身之地,但能自己選喜歡的長眠之地,很有意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