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飛雖然沒說話,但是嘴裏卻念念有詞,“你不是也沒拒絕麼?”劉清芳一聽,臉兒一紅,目光移向前方,自然也沒話了。是啊,灰湯那是個什麼地方,其實就是個男女約炮的地方,那裏的水特別的髒,不穿上泳衣都很容易懷孕的。明明自己不願去的,為何自己卻也有了恨不能馬上到了灰湯,一探究竟的好奇和激動呢?難道是為了他?任君飛輕輕咳了聲,劉清芳的頭更低了。
還是任君飛開了口:“清芳啊,其實人和人之間也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有很多時候,是我們自己想複雜了,清芳,你別打岔,等我說完,就像今天泡澡去吧,我也知道那兒不是個幹淨的地方,有很多男女借著泡澡的名字,其實就是換個地方打炮而已,可是我們就不同啦,你在你的房間,我在我的房間,總不至於池子裏的水也不幹淨吧!”
“打,炮!虧你也講得出口!”
“是,最,我承認自己口誤,有點粗俗,可我說的是一種道理啊,境由心生,隻要你的心裏是一塊淨土,那你眼睛看到的一切又何嚐不是一片蔚藍的天空呢,清芳,你不能不承認,我這話是俗了點,可不是痞,要說痞,也是雅痞!”
“好,好,你是雅痞,我怕你好不!”任君飛一字一句地認真著,確實把劉清芳給逗樂了,這人啊,總是說不清楚,一樣的話,說到他的嘴裏,聽到自己的心裏,卻為何感覺到無比的放鬆呢?
丈夫許曉北並沒有當上青陽市委書記,去了省委黨校當副校長,政治失意得緊,這段時間也很少回來折磨自己了,劉清芳去看他時,他就像變了個人,“清芳啊,我們分手吧!”劉清芳當時也沒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但她知道他們的婚姻早已經走到了盡頭,離不離那隻是程序而已。
劉清芳是一個清高的人,但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在最困難的時候,許曉北幫助了她,她是不會忘記的,當然她也不可能在許曉北最失意的時候離開他。
但是從希妍姐的口中,她知道了任君飛離了婚,她的心便像隨時隨地被人撓著一般,隻要聽到了他的聲音,她便會莫名的激動和興奮。
“清芳,這是哪兒啊!”
不經意間,已經到了市南區東南區域,這不是清芳住的小區麼,任君飛道,劉清芳把車駛入一座小區裏麵道:“我回家拿點東西,你就在車裏等著我。”任君飛問道:“拿什麼啊?”劉清芳衝他嫣然一笑,逗他道:“你猜?”任君飛笑著搖頭道:“你快去拿吧。不猜我也想得到!不過清芳啊,人家那裏掛的是四星級,你要的東西總不會沒有吧!”劉清芳見他笑得很邪惡,知道他話裏有話,便正色喝斥道:“就你想入非非,我這是去拿泳衣,那邊的東西能穿嗎?”任君飛笑不出來了。
車子緩緩駛入大門後,任君飛借著近光燈向前望去,看到不遠處蹲著一座黝黑的東西,看模樣是座小山,暗想,這景色不錯啊,過去怎麼就沒注意到呢。嗬嗬,每次都是喝醉來的,也不知澡泡了沒泡,那還有力開眼看兩邊的景色,今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劉清芳駕車行駛在莊園內的狹窄小路上,車速不快。任君飛信手把車窗玻璃降下半扇,可以聽到外麵秋風吹動樹葉的呼呼響聲,鼻子也能聞嗅到風中那股草木的清新自然味道,沁人心脾。旁邊時而閃過黑糊糊的樹林,時而路過燈火通明的小樓,偶爾還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亭台樓閣。車子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越行越深,也不知道最終要開到哪裏去。
任君飛讚歎說道:“好大的莊園!”劉清芳說:“是吧,嗬嗬,馬上就到酒店了,別急。”任君飛被她這句促狹的玩笑弄得有些狼狽,道:“我沒急啊,我哪表現出著急來啦?是你急了吧?”劉清芳俏臉含笑斜了他一眼,道:“沒錯,是我急了,我急了還不行嗎?好人都讓給你做,壞人都讓我承包,你滿意了吧?”任君飛笑了笑,沒再說話。
在這寂靜漆黑的夜裏,享受著秋意滿莊園的浪漫,不用因為工作而勞累,也不用因為瑣事而煩心,全身心都可以很自然的放鬆下來,實在是一種極好且難得的體驗。旁邊更有妖嬈佳人相伴,任君飛簡直無法找到比此時更愜意的時候了,心中暗想,現在啊,就算讓我到天上去做神仙,我也不答應。
沒過一會兒,前麵現出一座四層高的帶有歐洲古堡風格的小樓,就是那種四麵皆有樓體,中間為空類似天井的樓型。樓體表麵凹凸不平,用料極為講究,都是那種棕黃色的厚石料,整體觀來,很有歐洲古典建築風格,像是一座中古世紀遺留下來的古跡。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小樓後麵高處還矗立著一座鍾樓,上麵鑲嵌著一款白底黑字的圓形大鍾表,鍾樓樓頂尖尖的插入半空,極富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