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立刻放下林大富,林大富雙腳落地,心裏頓時踏實不少,咳了一聲嚴肅問道:“還不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林杏花的想法是,力氣大這種事掩飾不了一輩子,而且她還想大顯身手脫貧致富,所以遲早要告訴林家一家子,不過接受這件事還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所以她決定將和原身關係最好的林大富作為第一個坦誠對象。

聽林杏花說完事情經過,林大富並沒有過度驚訝,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哥,你怎麼好像不怎麼驚訝?”林杏花好奇道。

“驚訝個啥,咱林家的先祖中本就有天生神力的人。”林大富重新拿起糞瓢,樂嗬嗬道:“肯定是老天爺在幫咱家,所以才讓你突然覺醒了身體裏的神力,等家裏活兒少了咱們去一趟靈山寺,感謝老天爺的眷顧。”

林杏花沒想到這事居然就這樣輕易被解決了,一時喜出望外,便點頭讚同道:“是該去一趟,保佑我獵得野豬有肉吃!”

林大富見林杏花仍不死心,隻得妥協:“你呀......罷了,下次再去找野豬一定要跟我說一聲,我跟大郎陪你一起去,人多也安全些。”

林杏花見林大富態度很堅決,隻得點頭,況且人多確實安全一些。

林大富見她點頭便擺手,“杏花你快回吧,這裏澆尿味兒重。”見尿桶裏稀釋得差不多了便挑著尿桶進菜園子。

林杏花站在菜園子的籬笆外,看著林大富哼著小曲給韭菜澆肥,莫名覺得心情輕鬆了許多。

一大家子吃完早飯便去稻場脫粒,林杏花臨走前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跺跺腳還是去了茅廁。

說是茅廁,其實不過在地上挖一個大坑,四周用黃土混著幹草砌成牆體,十來根棍子搭在頂部,再蓋上稻草就完事了,甚至一部分茅廁都是沒有門的,隻要入口處有花草樹木之類的東西遮擋一下就行了。

好在徐氏是個講究的婦人,讓林鐵貴砍竹子做了一個竹門,茅廁的外觀比別人家粗製濫造的廁所幹淨得多。可饒是如此,當林杏花站在茅廁麵前還是踟躕了,不僅是因為茅廁味道重、蒼蠅蚊子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有心理陰影—她總覺得當自己蹲下之日,就是她掉進糞坑被淹沒之時。

不是她膽子小,而是背後的坑太大,就像一隻血盆大口在她屁股後麵虎視眈眈,心中毛毛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不過終是生理穀欠望戰勝了恐懼,林杏花拽了一把樹葉後拉開茅廁的門走了進去,蹲下後不停催眠自己:我不會跌進去,我不會跌進去。

片刻後林杏花終於走了出來,身上除了多了幾分臭味,還有一屁股的蚊子包,以及淡淡的心酸。

她不過就想安安心心、四平八穩上個廁所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對高大尚的廁所的渴求激起林杏花的鬥誌,她握拳疾走,心中發誓:我一定要賺很多的錢,蹲最幹淨整潔的廁所!沒有蚊子的那種!

林杏花走得極快,拐彎時差點和迎麵來的漢子撞個滿懷。

“抱歉,差點撞到你了。”林杏花後退一步和漢子道歉。

“沒事。”林來喜爽朗一笑,待他看清眼前人是林杏花,頓時露出意外的神色,“杏花?你啥時候回村的,是回來幫滿幹活的嗎?嗬嗬......”膚色黝黑眼神明亮的漢子憨憨一笑。

林杏花不動聲色地打量林來喜,半天才對上號,因為原主從成婚後便再沒見過林來喜,記憶中的來喜哥此時已經完全褪去青澀,變成一個中年漢子:“是來喜哥啊,我不是回來幫忙的,我跟劉仲文和離了,所以回了大林村。”反正村子裏的人遲早都會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林來喜本就圓溜的眼睛睜得更圓,緊緊握住手中的扁擔,皺著眉問:“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啥要和離?你們還有三個閨女該咋辦。”

林杏花眉頭輕蹙,雖然原主和林來喜算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但是她本人對林來喜不是很熟悉,林杏花便隻笑笑:“三個閨女跟著我。我還要去稻場幹活,我得走啦!”說著便揮揮手離開了。

朱氏剛從菜園子摘菜出來,隻看到一個人影過去,便好奇地問道:“二兩他爹,你剛跟誰在這說話呢。”

林來喜將扁擔放在肩頭,“是鐵貴叔家的杏花,許多年沒見,遇上就聊了兩句。”

“哦,是她呀。”朱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