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在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身旁的小虎,見他體外藍色靈光與之前並沒多大差別,雖覺奇怪卻未多問,隻是說道:“稍等,我進去通稟莊主。”
小虎拱手回禮,孫常在不再多言緩步走入洞中,看著四周的山壁,小虎倒覺得這劍穹山的山巔頗有些奇特,並不像其他高山那樣一路向上,反而似乎是凹陷了進去與遠處觀望並不一樣。
又過片刻,隻見洞口有人走出,小虎看去卻不是孫常在,而是一個手持搖扇的童子,此子身著金絲紅襖,頭頂紮著兩條小辮,一臉的稚嫩,雖有修為在身也不過隻有先天之境而已,可看樣子似乎並不懼怕那風中的寒意。
遠遠看到小虎,童子雙手持扇遙遙一拜道:“公子請進,莊主有請!”
小虎沒有怠慢拱手後向洞中走去,在來到童子身後的時候,才發現他手中的那把搖扇散發著淡淡的溫熱,一層似有還無的靈氣將童子裹在其中,也正是因此才令其不被寒氣所傷,小虎見狀不禁再次暗歎這孟虎的煉器造詣之高的確當得起聖手之稱。
而當小虎走入洞中,卻發現此處已經不隻有冷風而已,還有一股熱浪與之交錯,隻是熱浪似乎受到牽引並不會向洞外散發,不過走在這裏也已經無需再用靈氣禦寒了。
洞中之路寬敞平坦,小虎隨著童子走了百多米便已經看到前方一方石桌,石桌之旁坐著兩人,其中便有孫常在,而另外一人不用問也已知道必是那孟虎無疑。
隻不過此人一身粗布短打,花白的頭發也已有些淩亂,看起來真真的就是一副鄉間鐵匠的摸樣。
此時兩人見小虎走來,紛紛起身,孟虎大笑著說道:“這位想必就是程小兄弟了,你看看正好趕上老夫在此煉器,叫小兄弟見笑了!”
小虎拱手施禮:“孟前輩這話從何說起,應該是小虎打擾了前輩清休才是,隻不過煉器之道小虎一竅不通,今番見到,倒讓小虎覺得前輩與我想象之中並不一樣!”
“哈哈,小兄弟是覺得老夫這身打扮不似個修真之人是嗎?”
小虎微笑不語,但心中確有此想,孟虎拉住小虎走到石桌之旁,取出一大壇酒滿滿的倒上三碗後說道:“來來來,小兄弟,此地苦寒,這烈酒可比那珍饈美味強上千倍萬倍,我們邊喝邊聊可好?”
見這孟虎是個爽快之人,小虎也有結交之意,隨即端起酒碗道了聲請後,三人便將酒水同飲而盡。
酒水辛辣,下肚化出熱氣直衝頂門,倒令他精神一震,孟虎笑看小虎問道:“怎樣?”
“好酒,真是好酒,小虎多謝莊主!”
“哈哈哈哈,小兄弟果然也是爽快之人,不過這酒喝了,小兄弟可否告知老夫此酒與凡人中常飲的酒水有何不同?”
小虎聞言一愣,想了好一會才不太確定的說道:“小虎其實並不好此道,隻是知道此酒確係烈酒,若是常人飲下,恐怕一碗足以醉倒!”
“說的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此酒並無特殊,乃是我修真之前在家鄉學來的一個土方釀製而成,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年來,直到今時今日我依然喜好此酒,正與我在煉器之時身著短打乃是一樣的道理。”
小虎細聽的同時不斷咀嚼孟虎話中之意,孟虎見狀微笑再道:“其實你勿需多想,這個道理在我看來反而迎合道家一些本心之說。”
“本心?”
小虎當然知道本心是什麼,他本就是出身道門,在修煉之初師尊程明山可沒少與他說過這個,可是卻想不通這喝酒穿衣與本心有何關係。
可孟虎對此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凡人也好,修士也罷,這說起來未登仙界之前還不都是世間之人,唯一的區別便是修士更加強大一些,隻是強大了就代表需要改變作為凡人時的想法嗎?很多修士都誤解了其中的意思,認為成為修士就應該與凡人有所區別,但我卻不這麼想,我隻是覺得無論凡人還是修士,就算有榮登仙界的一天,我終究還是我,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說是嗎?”
小虎在聽過孟虎的這一番說辭之後,心中似乎有所觸動,可一時間又覺得一切好似鏡花水月一般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