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寧靜中有著令常人難以忍受的寒冷,羅雲山上的寒風似乎在經過這屹立萬年的道門古派時也有所收斂。
早課的鍾聲悠遠傳來,古樸的大門緩緩而開,兩名藍衣道人如往常一般走出,去突然發現一個身穿夥夫衣飾的年輕人正頂著寒風站在門前的血地之中。
此人正是時隔三年首次返回門派的小虎,由於夥房始終被認為是一個與道門清淨不太相稱的所在,所以每次前來都需要通過後山的小道來到前門方能進入。
兩名藍衣道人均感詫異的相視一眼,可當他們再次看向雪地中站立的那人時,卻驚訝的發現小虎已經站在了兩人的麵前。
兩人不自覺的退後了一點,不過瞬間似乎想起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動作顯然並不適合,於是其中一人強自鎮定的說道:“你是夥房之人?早課未過,可是夥房有何要事稟告?”
小虎也不多言,將一塊木牌拋了過去,接著便抬步向門中走去。
那名藍衣道人順手接過木牌,低頭看去,木牌上清晰的那個“仁”字令他不禁一愣,可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已經從兩名藍衣道人的中央閃過,手中的木牌也再次消失。
另一名藍衣道人不明所以作勢欲追,卻被攔住,隻聽先前的道人說道:“別追了,那是仁字輩的師叔。”
“啊?師叔?看他年紀比我倆還要小上很多,可別讓歹人鑽了空子,小心受罰。”
“不能,令牌還能有假?再說仁華師叔比你我也小上很多,不一樣是靈天境界的強者。”
“可我從未見過此人!”
“算了,他有令牌我們便無權阻止,就算是什麼歹人也自由門中強者去管。”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虎已經走出老遠,好在此時是早課時間,路上除了一些正在打掃的雜工並沒有什麼正式的門人,否則以小虎現在的打扮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盤問。
小虎並沒有直接去找陸明寒而是前往了當初領取道袍的地方,遞上令牌在主管道人異樣的眼光中領取了一套新的青色道袍穿在了身上,不過直到小虎離開,那名道人也沒有從程仁虎的名字上獲得任何的印象。
站在清虛殿前等候早課結束,小虎才找到一名當值的執事讓其通傳求見陸明寒,可他得到的回答卻是陸明寒根本沒有參加早課。
原因很簡單,天羅門雖然是正宗的道門門派,但卻並非所有都是六根清淨的出家人,而除了這些出家人外,其他弟子是不需要參加早課的,這當然也包括門主。
聽起來奇怪,但其實並不難理解,天羅門畢竟隻是道門正宗的修真門派,其中固然有人避世修道,但大部分入門的弟子還是想要修煉驚世駭俗的功法,真正願意摒除六根之人畢竟還是少數。
對於小虎這個仁字輩的弟子不知其中原由,也令那幫他通傳的修士大為不解,而當小虎再次來到上次見過陸明寒的庭院時,他也終於看出了一些不同,原來在這些俗家弟子家室所居住的區域是被一道黃色的高牆隔離出去的。
雖然這樣同樣與道門的清修本意背道而馳,但細想之下也就明白,總不能將這些強者的家室如夥房一樣放到後山之中,畢竟天羅門還是以修真為主的。
…
“咦?你是仁虎師叔?”
小虎聞聲看去,隻見從庭院中走出的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藍衣少年,仔細一看依稀還能看出正是當初自己第一次跟隨師父來此時的那個藍衣道童,隻是三年過去,與自己一樣已經長大,隻是看起來比自己矮了一些。
“上次來去匆忙,還不知你的姓名。”
“嗬嗬,師叔有理,弟子魯德誠,您叫我德誠或者阿誠都可以。”少年顯得很有禮貌的樣子。
“恩,阿誠,我此次有事想求見掌門師伯,還請你代為通傳一下可好?”
“哦?師叔要見師祖?可是來的似乎不巧,師祖閉關已經一月有餘,如無必要是不希望被人打擾的,不如我去稟告仁華師叔可好?”
“閉關?與師尊離山的時間倒是吻合,這其中不隻是否有所關聯!”小虎心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隨即麵不改色的說道:“也好,三年不見,不知道仁華師姐的修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