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糊著油紙的窗棱照了進來,和每天清晨一樣,張一諾又被自己的小狐狸舔醒了。
她抱著自家小狐狸左右翻滾了一下,小臉在小狐狸軟軟的絨毛上蹭了蹭,才睜開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
丫鬟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水,貼心地放在張一諾夠得著的小板凳上。
張一諾走到放著銅盆的小板凳旁開始洗漱。旁邊小狐狸也拿兩隻前爪沾了水,像模像樣的洗起了臉。
張一諾洗完臉開始梳理自己的頭發,給自己紮了個苞苞頭。旁邊小狐狸洗完臉,也開始有條不紊的把全身的毛都舔了一遍。
她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襦裙,邁著小步子去正屋找她的娘親王氏。旁邊小狐狸也歡快的一邊繞著她轉悠,一邊向主屋跑去。
來到正屋,娘親王氏穿了身淺紫色襦裙,梳了個墮馬髻,發間簡簡單單插了一支開的正盛的桃花。
王氏容貌清秀,雖已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娘了,神情中仍帶著一份天真嬌憨。她看女兒來了,便溫溫柔柔的一笑,招手讓她近前來。
娘親發間的桃花顯然是她爹晨起去院中摘的,因為她爹張九風手上拿了幾支剛剪下的桃花,正在往一個陶罐裏插花。
她爹長身玉立,身材挺拔,眼睛有神,很像張一諾前世隱約記得在哪部動畫片中看過的狐狸劍客的形象。狐狸劍客還是貓劍客來著?張一諾記不清了。
是的,張一諾是個穿越者,胎穿。以及,是的,她爹長了個狐狸頭。
張一諾的爹曾經是個鏢局的鏢師。他因為當時趕的一趟鏢錯過了張一諾的出生。
張一諾剛出生的那幾天,身邊隻有娘親和一個小丫鬟,她曾一度以為自己穿越的是古代世界,直到看到她家親爹那張毛絨絨的臉。
她爹錯過了妻子生產,頗為愧疚,從鏢局離開,去到官宦人家給人家的小公子做武藝師傅,以求每天可以回家。
張一諾長到三歲才磕磕絆絆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一度讓她爹娘擔憂她是個傻的。
沒辦法,一個成年人用自己曾經的母語來學習理解另一種語言,必定是比不上嬰兒時期人學習母語的本能。
哪怕現在已經五歲了,基本會話已經沒有問題了,張一諾還是在學語言的道路上苦逼地奮鬥著。
張一諾覺得這裏可能是個古代版獸人世界,普通人和獸人和諧共處那種。
她所在的村子名叫張家村,村裏的成年人裏麵有的有獸人的特征,有的沒有。而小孩子們都是沒有獸人特征的。村裏還有很多小狐狸跟著小孩子們一起玩耍。
張一諾猜測,像爹爹和村裏其它有狐狸特征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都是狐狸獸人,張家村應該是狐狸獸人的村落。
每個狐狸獸人的特征都不一樣,像爹爹長著狐狸頭,而有人長著狐狸胳膊,或者腿。
還有一些狐狸獸人的特征,跟張一諾前世看過的文學動漫作品中一樣,隻長了一雙狐耳和一條狐尾。這類獸人在村中一般頗為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