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外麵等你們,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要衝動,不要生氣。”冷若霜叮囑,左炎沒有回應她,她隻得拍拍以希的肩膀,下了車,站在不遠處看著這裏。
車裏隻有左炎和以希兩個人,氣氛變得沉靜而僵硬。
“對不起……”以希愧疚的道歉,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淡然會讓左炎震怒,左炎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這是他第一次爆發自己的情緒,可見他有多麼生氣。
左炎看著以希愧疚的樣子,眼中怒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涼,沉默片刻,他傷感的問:“顏以希,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還要留在我身邊?為什麼?為什麼???”
以希低著頭,咬著下唇,一語不發,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不能說,因為他隻有三年的命,因為一切都是冷亦寒間接造成的,她對他非常愧疚,想要彌補他,又不希望冷亦寒把心髒換給他,所以才選擇留在他身邊……
“夠了,你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我真的看夠了……”左炎悲涼的苦笑,“隻要有冷亦寒出現的地方,你的心就完全不在我身上,我一次又一在心裏對自己說,沒關係,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下一次,下一次你就不會了,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你的心隻會有我,可是,到底還會有多少個下一次?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夠活著等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也許永遠都不可能……”
“左炎,你別說這種話,我對你,也是有感情的……”以希無法解釋,隻能這樣沒有意義的勸著左炎。
“感情?可惜那不是愛情。”左炎嘲諷的冷笑,“當初是你自己選擇要跟在我身邊,我多次勸你為孩子著想,慎重考慮,多次給你和冷亦寒機會,讓你們重歸舊好,是你們自己不珍惜,我還對你說,如果你是想彌補我,那麼你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了,可是你依然堅持留在我身邊。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如果那時候你走了,或許我還能夠承受,可是現在……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渡過那些漫長的時光。”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沉默了幾秒,繼續說,“這些年,你和我形影不離,無論我到哪裏,你都會跟隨在你身邊,就像影子不離不棄,你體貼入微的照顧我,陪伴我,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你每天早上起床必須刷牙洗臉,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再也不能這麼做,你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會活不下去……
可是今天,你卻讓我突然明白,原來我從未走進你心裏,一點點都沒有,你一下子將我所有的希望都打碎,讓我徹徹底底的明白,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甚至還有可能會失去你的人,你讓我如何承受?如何承受?”
“對不起……”以希的眼淚掉下來,愧疚的說,“我沒想到會這樣,而且,我現在並沒打算離開你,我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