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最寵愛的嬪妃,沈稚。倒也癡情。
皇帝咽氣前囑咐她一定得好好活著,她笑著說會的。
皇帝咽氣後,一把匕首把自己捅了個透心涼,害怕他黃泉路長,一人孤單。
可總歸,她是神仙。
她去不了黃泉,恍神醒來又在那梧桐林裏了。
睜眼倒是看見了神帝陛下,將她摟在懷裏,看著黃燦風景。
她啞著嗓子,渾身沒有氣力,詢問道:“我回來了?”
白深拂了拂她耳邊鬢發,淡淡道:“嗯。”
沈稚被他如此親密對待,先前有些呆愣。旋即伸手推開了他。
“是小仙逾越了。”
白深笑道:“無事,是我逾越了。”
沈稚抱拳作揖,腦中思緒萬千。
結為一人,文京墨。
她請求道:“有一事想勞煩陛下批準。”
“何事?”
“我在人間,與一凡人相戀。還望陛下成全,讓我與他共入輪回。”
“何人?”
“他名為文京墨。”
白深看她一眼,蹙眉道:“你可知你是仙人。”
沈稚急忙磕頭道:“我知,可情愛一詞,說不清道不明,也舍不得,還請陛下成全。”
白深臉色平淡,將她扶起,歎氣道,“再過幾段時日,你會見到他的。”
沈稚疑惑道:“當真?”
“嗯。”
看神帝篤定神情,沈稚也不好在懷疑,半信半疑了起來。
但幾段時日後,她真見到了文京墨。
一身黑衣,手裏拿了銀槍。桀驁不馴的騎在凶獸饕餮身上,領著魔兵數萬,攻上神界。
叫囂著讓沈稚滾出來。
沈稚自是樂意至極,腳步歡快的朝著文京墨行去,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被文京墨一把銀槍,狠狠的貫穿了肩膀。
沈稚不敢置信的被定在雲叢裏,“你!”
文京墨滿臉厭惡,伸手撥出銀槍,滿意的聽到沈稚一聲痛呼。
愉悅道:“你的血,真是讓我興奮。”
說罷,又一槍襲向沈稚的胸膛。
被白深的玉笛攔下。
白深不怒自威,擋於沈稚麵前,冷言道:“你好大的膽子。”
文京墨嘲諷道:“我膽子與你相比還是略遜,敢留這蛇蠍心腸,比魔物還沒有人性的神在身邊,嘖,有趣。”
白深一手執笛,淡淡道:“若你現在退兵,我保你魔界安然無恙。”
文京墨手中銀槍一揚,“我魔界眾徒怕你?”
白深不言,抱起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沈稚。朝青霄宮走去,有魔兵上前阻攔,還未靠近五步,就被不知名的東西化為齏粉。
文京墨咬牙道:“你這臭神,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不過繼承了太清的術法。我告訴你。…”
白深看了眼沈稚慘白臉色,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痛苦。
不理文京墨話語,行步穩健的將沈稚帶回宮殿。
沈稚昏迷了將近一星期,白深一邊應付文京墨接連不斷的進攻,一邊照顧沈稚。
沈稚不醒的原因很簡單。她被困在自己的夢魘裏,一是文京墨溫和的臉,將她抱在懷裏,說著些風花雪月的情詩。二是文京墨嫌惡神情,手拿銀槍不斷地攻向她。
她不懂,為何前後兩人差距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