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一場浮光掠影的舊事夢魘,讓她深受感情羈絆,抱頭痛哭。
白深攬住她,低聲安慰。
一如當初,在她年歲尚小時,白深總是這麼抱著她,給她講故事,哄她入睡。
她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嚎哭道:“兄長。”
白深忍了忍眼中欲落的淚,應道,“我在。”
沈稚抱住白深哭了許久,一雙眼紅腫不堪。
“父上去救我啊,你說他會不會有事。”
白書道:“那不是父上,隻是他放在你身上的一點靈識罷了。他放心不下你,所以留了點靈識保護你。估計此次保護你完後,就回歸吾父了,不必擔憂。”
沈稚又問道:“青鸞呢?”
白深道:“她已被我就救回,身上的惡咒也被我解除,你不必擔心。”
沈稚這才放下心來。
白深又寬慰她幾句,去處理事務了。
朝花沾露,清風渡了冷氣,在白深開門之際,鋪天蓋地的襲了沈稚滿身。
沈稚起身踱步而出,翠幕竹林,落葉簌簌,舊景入眼。
她仰頭看著東海之巔的太陽,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將滿心鬱結一起歎了出去,歎給這天地。
碧梧宮是如何守住的,她不知,白深也沒提。
日子仍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她的恢複能力很強。
青鸞好利索後,挽著鳶尾來向她賠禮道歉。
她輕輕拍了拍青鸞的頭,罵道:“小混蛋,下次可不許了哦。”
青鸞一把將她抱住,哭的撕心裂肺的。
後來,青鸞去給她洗衣服了。
青鸞邊洗邊不好意思道:“鳳主,對不起,把你衣服哭濕了,嗚嗚嗚。”
沈稚嗑著瓜子道:“好好洗。”
青鸞道:“鳳主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捅你嗎。”
沈稚興致缺缺,“請開始你的辯解。”
青鸞道:“我那日被一個大魔物引去八荒山,然後就被控製住了。”
沈稚道:“是那六翼大魔?”
青鸞稱讚道:“是啊,是啊,鳳主真聰明。”
沈稚道:“那魔界就文京墨和六翼大魔厲害點,當時文京墨還留在我碧梧宮,能引誘你,且打傷你的,就隻有那六翼大魔了。”
青鸞繼續稱讚,“鳳主好厲害呀?”
沈稚扔了一把瓜子皮過去,“這幾日來,拍馬屁的功夫漸長啊。快點洗。”
青鸞手下用力,把衣袍搓的更加用力。
沈稚聽著青鸞的洗衣聲,枕石而眠,竹葉紛紛灑灑給她做了被。
她睡意酣暢,不知不覺入了夜。
皎皎瓊闕霜,星河欲曙天。好風如水,清景無限,冷浸一天玉碧。仙境月斜人靜,雜英綴青青,桃花兩三枝,晚來習習度餘馥。
風雪一係飄重返故地,便看到此番景色。
他心中一時感慨萬分。
白深道:“此次回來,是想通了?”
風雪一係飄道:“亦霄將出,這也是無奈之舉。”
白深道:“你為何不直接回來幫忙,我去請求父上。”
風雪一係飄苦笑道:“太清不會改變想法的。別做無用功了。”
白深道:“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風雪一係飄看他一眼,“沒有。”
白深道:“即便沈稚失魄,靈力大減。還多了莫名其妙的天劫。你也無動於衷嗎。”
風雪一係飄道:“無悔,為了愛妻所行之事,從不言悔。”
白深道:“曾經她也是你寵愛的後輩。”
風雪一係飄歎息一聲,“是啊。”
白深道:“去看她把,鑄魂之事迫在眉睫,不容閃失。她若不同意,你便如你當初那樣,將她打暈,封住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