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著白書渾渾噩噩的回了神界——碧梧宮。
白深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看見沈稚此番模樣,生出些心疼。
但更多的是慍怒,他問道:“受此重傷,我臨行前交你的牽情笛,無用了嗎。”
沈稚疲憊道:“我那日吹響,不見你來援。以為你近日來繁忙,就沒打擾。”
白深看她受傷模樣,也沒了質問的心情。
“你放下身後之人,我為你療傷。”
沈稚照作,剛把白書放下,就是一陣頭暈目眩。
隨即,昏了過去。
白深眼疾手快,接過她。原地打坐,為她輸送靈力。
沈稚一生下來便享無上尊崇,從小跟在神帝身邊,剛成年,就被欽定成神界鳳主。
一身法力雖比不上白深,但在人間,應該是能橫行霸道的。
此次曆劫竟負了傷回來,白深有些納悶。
而且還帶回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鬼。
他更加奇怪。
思考間,看見那鬼慢慢爬起身子。
盯著這邊,他也沒怎麼在意。
繼續為沈稚療養,那鬼不發一言,默默看著。
稍過一會,沈稚也醒來。
她背靠在白深懷中,身體已舒緩了好多。
白深瞧她醒來,一把將她推出懷中。
“去,給我收拾好自己。”
沈稚假裝沒聽到,伸了伸懶腰,問道:“我帶來的那個鬼呢?”
白深指指她後麵。
她轉頭望去,看見白書望著他,一雙眼裏像蘊了春水。
她趕忙低下頭去,不敢對視,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白深重重拍了拍沈稚頭。
一字一句說道:“你!看!看!你!自!己!”
沈稚這才打量起自己,一身絳衣被染成了棕色。渾身上下每一處幹淨的地方。
白深像無法忍耐似得,催促沈稚去洗漱。
沈稚乖乖離開。
白深這才看清了這隻鬼,跟他一張麵皮七八分相似,眉間多了鬱思。
他有些愣住,心中暗想,鳳主莫非是對我有非分之想。
表麵平靜無波,向白書問了好。
白書淡然自若,無所謂的態度。回了禮。
白深瞧著有些端倪,但不知從何說起。
他問道。“你有些與我相似的麵容,不覺奇怪嗎。”
白書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麵似者比比皆是,你與我麵容相似,有何稀罕之處嗎。。”
白深被嗆了一句,也不在說話。心中猜想不斷。
然後被沈稚一聲,“白深,我收拾好了。”打亂了思緒。
沈稚此時已收拾妥當,少見的一身蓮花襦裙,三千青絲妥收在後。
白深直言不諱:“你平日裏作男子打扮,今天這一身,倒顯出幾分女子形了貌。”
沈稚嬌嗔一聲,“滾。”
白深趕忙告辭。
殿內剩下她與白書兩人,她在白書麵前轉了圈,嬌俏問道:“我美嗎。”
白書回道:“很美,當真若九重仙子,風姿綽約。”
“你喜歡嗎?”
白書沉默了,糾結了許久,“喜歡。”
沈稚看他躊躇模樣,脫口就是一句解釋,“雖然你跟白深長得像,可我覺得你兩一點都不一樣,你別多想。”
白書意外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沈稚道,:“不對啊,我看戲本子裏替身梗什麼的,你應當誤會,然後跟我,大吵一架。”
白書很無語,他岔開話題道,“我看此處風景秀麗,不如你帶我去走走。”
沈稚應了好。
攜了白書出了碧梧宮。
沈稚提議道:“我帶你去高點看看。”
白書欣然同意。
沈稚禦了劍,白書隨她腳步上躍,然後伸手輕輕揪住了沈稚的衣紗。
沈稚心猿意馬起來,但還是克製住了,她載著白書騰了空,俯視此地。
正值金烏落巢。
殘霞夕照十頃波,丹水粼粼仙殿座。佳氣氤氳,飛雲縹緲,竹林更著餘暉綴,碧曄恍惚。澈江繞盈盈玉幹。
白書感歎一聲:“好美。”
沈稚道:“碧梧桐坐落於這仙江中,周圍竹林環繞,雲氣縹緲。是神帝賞給我的。”
白書聞言,“神帝?”
沈稚驕傲道:“神帝是這個神界最厲害的人。就我們所遇的魔物和妖蛇,在他麵前不過蚍蜉撼樹!”
白書哦了一聲。
沈稚看他語氣冷淡,就不在言語。陪他靜靜看景。
很快,夕陽沉了湖。
明月懸空,疏星掛天。
沈稚又帶著白書回到碧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