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無法想象一切會變成這樣,昨天發生的一切突兀的改變了我的命運,但我,也不過是個被命運拋棄的可憐人
——艾文·威爾斯
那些靈族的生靈為他辦理了人類的“身份證”艾文就這樣成了人類的合法居民,這並不重要,身份證也隻是能讓他登船罷了。
隻要踏上這遊船他就可以離開這一隅之地,等待他的會是一個全新而神奇的世界,這對正是年輕氣盛的艾文有著絕大的誘惑,可即便激動的無以複加,艾文稚嫩的俊秀麵容卻總會令人感到淡淡的哀愁
。
“趕快滾,小孩,你爸媽沒教過你一隻好科羅是不會擋人去路的嗎?”
粗魯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很讓人生厭。
艾文的心情並不會引起他人的共鳴,這句充滿著挑釁與譏諷的話語倒是引起了旁邊之人的哄然大笑。
常年的偏僻生活導致艾文的見識並不多,但科羅這種靈獸艾文卻恰好在書中看到過,這是種除了擺尾乞憐來取悅主人外沒有任何能力的弱小靈獸,是為數不多連普通人都可以欺淩的弱小靈族。
在他人的眼中,自己就像這種連普通人都不如的靈獸嗎?艾文的眼中平淡無波,轉過頭看了這個打擾他思緒的無禮之人。對方那不屑而戲謔的眼神讓艾文明白,他不必和這種人計較什麼。
這是個真正值得可憐的人。
他的目光也就在這為欺淩比自己弱小的人而沾沾自喜。艾文選擇了退讓,他並非沒有與這個人較勁的資本,甚至是他隻要亮出他的身份及資質,立刻就能讓眼前這人像真的科羅一樣擺尾乞憐。
但艾文並不會那樣做,如爺爺曾經的教誨。
“一個人的卑微,不在於身份和地位,而是那狹隘而短淺的目光,以及一顆自甘墮落的心。”
艾文不知道維克爺爺再說這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但那時的眼神讓艾文將這句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
艾文還在書中看到過一句話,他覺得和爺爺那句話很搭對“我並不是什麼強者,因為我隻能戰勝比自己弱的人。”
兩句話,艾文選擇了後者。一直以來艾文都不明白那位說出這話的人有著怎樣的覺悟,因為書中的他是一段傳奇。
但此時此刻,眼前這人卻讓他對這句話有了些理解。
看著那正因為自己沉默退讓而得意的高大男人、艾文的目光中隻有憐憫,與這種人較勁,那隻能證明他艾文也就那種層次罷了。
可惜,對於艾文的眼神,那人絲毫不能領會,隻是艾文的“識趣”令他感到有些無味。
若是艾文抗拒,他興許還能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夥子來活躍下氣氛。
沒有任何表示,艾文看向了海天交界處的遠方,那邊的小島有個老人,他很平凡卻也不平凡,
“
爺爺,您並不是一無所有,我將會成為您這一生最大的輝煌。”
心中頗為感慨,卻不會在哭泣,即便自己很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已經不能流淚了,
那會讓他變得軟弱,這並沒有什麼根據,卻是他的決心。
“讓開,你這隻科羅。”
嚴厲的嬌喝驚醒了艾文的思緒,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雖然是厲喝,從聲音卻聽得出是個頗為甜美的少女,艾文有這種判斷力。
一把酒紅色的花邊洋傘伸到那壯漢身旁,洋傘如花苞般綻放。高大的身形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穩重,破布娃娃一樣被那看似無力的開傘運動軌跡彈飛出去。
壯漢隻是被彈飛數米,並沒有什麼傷勢,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的人類身體素質真是比地球人強出太多。
爬起身的壯漢表情誠惶誠恐,站都沒站穩就連滾帶爬的到那花邊洋傘的持有人麵前連連道歉。
那是一個少女不過二十歲大小,一身酒紅長裙撐著酒紅洋傘,小小年紀端莊優雅之色不輸於皇宮貴族的姿態。艾文覺得眼前一亮,對於儀容禮節,艾文向來敏感,即便這些年來身份卑微,但是骨子裏卻有著怎麼也拋之不去的優雅,這也算是艾文身為奴隸的那段時間裏為數不多的堅持。
這少女光是此刻自然的站立,就有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每一個輕微的舉動似都有著某種韻味。少女微皺黛眉,一個輕微的眼神,那男人此刻到是機靈了很多,趕緊讓開。
“謝謝。”
少女緩步輕移,走過艾文,艾文點頭感謝,輕柔的笑容很是陽光,令人如沐春日暖陽溫暖人心。
少女微微側目,少年金發碧眼,很陽光、很澄澈。少年笑容很幹淨,在這有些吵雜的港口,一身粗製濫造衣物的感覺和這少年太不般配了,氣質與衣著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