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爹,你看到了嗎?你還覺得隻有我不要臉嗎?其實,這麼多年來,你的臉麵又值多少錢呢?若是沒有我娘,你覺得,這群人還會高看你一眼嗎?秀才?你可知道這秀才也就是在燒鍋嶺子還勉強算個人物罷了,在京都,你什麼都不是!”那蒲錦林很是輕蔑的看了一看蒲錦柳等人,一邊看著,一邊譏諷的笑著對蒲老大說道,說完之後,他便是在眾人的驚詫大步離開了。

而蒲老大則是被自家兒子說的這番話給氣得臉色漲紅了起來,他很是想反駁,可是他又確實找不到更好的語言去反駁,所以他隻能喘著粗氣,不停的喘著,而看著蒲錦林離去。

“老大,你看你這兒子到底成了什麼樣子?好似我們是來要飯的似的,怎麼?這個院子我們不能來了?真是被許氏給寵壞了,你看我波兒就是不一樣!”蒲老太太見那蒲錦林竟是這樣的說,那臉色也是瞬間不好了起來,說起話來又是刻薄了起來,又順帶把許氏給牽扯了進來。

“奶!大伯母還病著呢,您就少說兩句!”眼見著蒲老太太有著越說越來勁的架式,那蒲錦柳很是頭痛的趕忙阻止道。

雖然她對於蒲錦林所說的話也很是不悅,但是,今日她們來可是有要事在身的,萬萬不可在此時再把那許氏給得罪了去,所以蒲錦柳隻把這筆帳給記了下來,待到她嫁到那袁家後,她今日所受的屈辱那也是一定都會討回來的。

“還是我柳兒懂事,奶這也是隻是說說而已,別搞的咱們是來討飯的一樣,得了,許氏在屋子裏嗎?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那蒲老太太竟然是滿是不在意的說道,說完,就要向內室進。

“娘,慧兒她剛剛睡著,現在不宜見客,她現在的身子虛的很,要不然,等她身子好了些,讓她去給您請安,您看這樣行嗎?”蒲老大也是被這蒲老太太給弄得有些傷了心,但是到底她還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他在言語上,也是極為的客氣說道。

他永遠忘不了剛剛他兒子的目光,還有他的那番話,是啊,這麼多年來,他根本也是完全靠的是許氏啊,若是沒有許氏,他又能過什麼樣的日子呢?或許也會同他二弟一樣,在鄉下刨一輩子食吧。

“怎麼?她就是這樣的嬌貴,我們見都見不得了?老大,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同你的那二兒子一樣,認為我們是來要飯的?老大,今天你可是要同我說清楚,不然……”蒲老太太一聽了那蒲老大的話後當場就翻起了臉來大吼道。

“娘,您讓兒子說清楚什麼?許氏現在人剛剛安睡,你們不是來看她的嗎?那她現在正睡著,不便見客,兒子有哪裏說的不對了?柳兒的婚事兒,已經訂了下來,該有的禮節,我這個做大伯的是不會差分毫的,可是,這也僅限於我這個做大伯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今日你見不見許氏都是一個樣的,您別忘了,這個家是姓蒲的!”蒲老大一下子好似蒼老了許多,而他所說的這番話也是他的心裏話,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剛剛想明白的道理。

終究還是他這個當爹的太不稱職了,這才讓他的兒子也是走上了歪路的,他總以為,許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他今天也確實的看明白了,原來,不光是他一個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就連他的娘,他的弟妹,他的侄女兒竟然也是有了這個感覺吧。

雖然曾經他們是虧欠了他的二弟,但是,來到京都這一年多來,他們所做的補償還不夠多嗎?為什麼人總是要這樣的貪心呢?

“老……老大,你……你這是啥意思?柳兒可是你的侄女兒啊!你想想你二弟以前是怎麼對你的,怎麼,你現在有條件了,就是不想管我們了嗎?不想管你這個侄女兒了嗎?再說,柳兒嫁得好,那對你也是有幫助的啊,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隻是個秀才,在科舉上一直沒有更高的發展,難道,你就不想再考個舉人啥的了?老大……”蒲老太太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大兒子竟然以這種語氣與他說話,實在讓她又是不敢置信,又是受不了,而且,他大兒子的意思是明顯的,不會給柳兒豐厚的嫁妝的,這怎麼能行呢,所以蒲老太太便是又是同蒲老大講起了這事情的重要性,這確實也關係到他的未來的科舉之路啊。

“娘,我的秀才是憑著我的真材實學而考取的,而接下來的也一樣,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若是通過努力我還是不能中舉,那麼我也認命了,所以,這走歪門斜道兒的心思,我是不會動的,好了娘,兒子折騰這一天也是累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二弟對我的恩惠的,娘也不用總是時不時的提起了,我說過,我身為大伯,侄女兒出嫁,我該出的,一分我都不會少的,但是同樣的,我也是沒有那過多的能力去幫助其他了,娘,這一年多來,兒子,慧兒對你們是什麼樣,你們心裏也該是有數兒吧!兒子現在也是別人的爹了,也該為我的孩子們做做榜樣了,你覺得有一人吃軟飯的爹,他們的品行又會好到哪裏去呢?所以娘,不要為難兒子好嗎?”蒲老大幾近哀求的語氣說道。

原來,他不僅是在他的兒子的眼裏是個吃軟飯的,就是在她的親娘的眼睛裏,她也是個吃軟飯的啊,現在靠著媳婦的接濟,以後靠侄女兒的提攜,嗬嗬,原來他蒲繼燁活了這麼大年紀竟是如此的失敗啊!

“老大……老大你……”蒲老太太此時也被她的這個大兒子給打擊到了,因為,她的大兒子所說的,也是她心裏實實在在所想的,她根本再也沒有任何的話去反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