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賢氣急,伸手去拉她,“你真的想要害死他嗎?”
許若溪趴在床邊,低頭在席恩韶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便被齊思賢硬拽著倒在了地上,他縱然心有不忍,可還是記掛著席恩韶的命,匆匆關上了手術室。
千音連忙過來扶著許若溪,極力安慰道,“若溪,沒事的!這不怪你!”
南景寒冷著臉站在一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眸色黝黑,“許若溪,你遭遇的一切阿邵並不知情,就算是要恕罪,也不該是由他來償命!”
千音厲喝一聲,“南景寒!”
許若溪身子一顫,忽然咬著唇抱著千音,身子及不可見地發抖,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
她隻是說著說著,就控製不住自己,被噩夢糾纏的日日夜夜,她最恨的不是席夫人,卻是親手讓她陷入這樣境地的席恩韶,更恨的,還是她自己!
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人,動了心,就收不回來了!
千音咬唇,看著她這樣絕望的神情,心疼又愧疚,“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上你!”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許若溪受過那麼多的折磨,而每次見到她的時候,許若溪都和沒事人一樣,她從小就懂事地早,在村子裏也照顧著別人,從來都是將自己放在最後一位……
這樣美好的姑娘,到底為什麼席夫人要這麼惡毒?
兩人慢慢地哭做一團,南景寒緊緊蹙著眉心,想要去扶千音,又被她狠狠甩開,頓時臉色沉冷鐵青,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味道。
而剛剛醒過來的席夫人聽說席恩韶命懸一線,險些又暈了過去,被席父扶著過來手術室門外,見到許若溪和千音抱著坐在一處,目光微微凝住了。
千音先看到席夫人兩人,不禁護在了許若溪麵前,南景寒見狀,也默默地站到了千音身側,護著她!
縱然心裏對許若溪有氣,可是卻不能看著千音被傷到一根頭發的!
席夫人卻是沒有說什麼,隻紅著眼眶,不斷地落眼淚,雙手合十,嘰裏咕嚕地念叨著什麼,席父看著,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目光從許若溪身上一閃而過,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
對席夫人的反應,千音多少有些奇怪,可是現在卻顧不得許多,隻想著好好安慰許若溪,不讓她出什麼意外。
席恩韶又連續經過了了一天一夜的漫長手術,席夫人昏了醒,醒了又熬不住昏過去,整個人如同沒了魂兒,就連南景寒都漸漸僵硬了身子,若非是要護著千音,他怕是現在也淡定不下來。
反倒是許若溪,最開始哭過之後,好像發泄完了,安靜地坐在手術室門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紅燈,每一次護士進進出出,她都安靜地看著,也不上前去問。
這樣的許若溪看得千音心疼不已,即使她表現地最冷靜,可是千音是過來人,自然明白:許若溪現在就是黏起來的碎玻璃花瓶,她的鎮定浮在了表麵,輕輕一碰,就重新支離破碎,再也粘合不起來了!
“若溪……”千音跟著守了這麼久,聲音也嘶啞不已,“你別這樣壓抑自己……”
許若溪卻是主動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聲音,比千音的還要難聽!
南景寒走過來,將千音抱在懷裏,瞥了一眼如同行屍走肉的許若溪,衝著千音微微搖頭,將人抱到一旁坐下,“別打擾她了!”
千音還因為剛才的事情跟他生氣,不想理會他,剛剛冷哼一聲,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將南景寒嚇了一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