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水深火熱,車內周韻兒心裏也在不斷地翻騰。二十八萬對於他們來說,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如此巨額的賠款,她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好多年。至於後麵要不要加上個無限不循環小數,她還真的沒敢往下計算。
抬頭打量著眼前穿得人模人樣的歐陽戚,周韻兒嘴上巴眨了幾下,不得不厚著臉皮討價還價,“二十八萬不是什麼小數目,我們一時拿不出手。你看能不能分期付款,最好是零利息。”
“在你考慮要不要一次性付款的時間裏,我又少賺了兩萬美元。姑且不算我損失的利益,二十八萬你嫌多的話,我再打個折扣。二十五萬,如何?”歐陽戚沒有隱藏自己嘴角的笑意,似乎和周韻兒商量賠款的問題成了一種樂趣。
周韻兒心裏堵塞,二十八萬也就隻有你這種億萬富翁不嫌多,她可是貧民小百姓,萬字開頭的支出都和她是勁敵,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平時花張紅彤彤的毛爺爺,她也要心疼幾分鍾。
周韻兒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地轉化,盡管她低著頭在揣度,距離她不到半米的歐陽戚還是能把她臉上的表情納入自己的眼睛裏。
一雙銳利的藍眸帶著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如果是接觸過歐陽戚的人都會馬上逃離,這種狐狸善意麵孔夾雜著餓狼的狩獵,誰也不會逃出他的圈套當中。
此時的周韻兒真的就是一隻待人宰割的小白兔,兩隻耳朵在豎呀豎地搖晃,她的可愛沒有讓她逃出狩獵者的陷阱中,而且越陷越深,就像現在一樣。
“我想二十五萬對於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目,不然就這樣,我可以一次性賠償,但是什麼時候能拿出這麼多的錢,我還不知道具體時間。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一向很遵守承諾,既然我答應會賠償,我就一定會賠償,你看看能不能寬限一段時間。”
“寬限幾天倒是可以,不過……”
欲擒故縱的手法,商場上慣用的老套路。歐陽戚此時就用在了周韻兒的身上,老謀深算的奸商要吊胃口,唯獨周韻兒這種不諳世事的人隻能乖乖上當。
“不過什麼?”
歐陽戚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周韻兒胸口處的東西上,他伸手一指,“我要這個。”
周韻兒低頭,她抓住吊墜,臉上帶著捍衛的防備,“不可以!”
她和弟弟都是孤兒,從還在孤兒院開始,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鏈就是他們以後尋找自己親人的信物。他們可以遺落任何東西,唯獨這關係到他們身世的項鏈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盡管他們的身份不詳,見多識廣的院長告訴他們,這條項鏈很值錢,可見他們的身世不一般。
現在歐陽戚要周韻兒的項鏈,就跟要她的命一樣。周韻兒說什麼也不肯給,她就算是窮得要去賣血也不會把這條項鏈給歐陽戚,除非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