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和貴船那邊的人已經快回到貴船大社了。”敖淩叼著餅含含糊糊的說著,想到羽衣狐可能在那邊,一邊感歎著羽衣狐還真是命大,一邊詢問殺生丸,“羽衣狐似乎在那邊出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羽衣狐?”殺生丸開口重複了一遍,覺得有些耳熟。
“嗯,羽衣狐。我在平安京的時候吃掉了她的心髒,但是沒能直接把她整個吃了,後來說是她找到了一個能夠不斷提升實力的方法,就躲了起來,我再沒找到了。”
敖淩當時對於羽衣狐並不怎麼關注,這會兒也實在說不清楚羽衣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殺生丸細細思索了一陣,才好不容易從記憶裏挖出了這個常年盤踞在京城之中的妖怪。
“利用人類心中的黑暗而提升力量,依賴人類的軀殼轉生提升實力的妖怪,每轉生一次,實力就會增加幾分。”殺生丸還隱約記得百來年前,在京城裏見過的羽衣狐的百鬼夜行。
隻是羽衣狐每一世的生命都稱得上是短暫,她要寄托於人類的軀殼才能轉生,並且等到轉生成熟,徹底占據了軀殼之後,她每一次每一次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她非常迫切的想要分娩。
為了能夠將腹中的孩子生出來,羽衣狐甚至是能夠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如今的軀殼。
直接剖腹取子這種事情她也是做得出來的。
不過迄今為止,她都沒有成功分娩過就對了。
殺生丸對於羽衣狐這種倚靠人類來提升力量的方式不予置評,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羽衣狐每一次短暫的轉生時間裏,她所爆發出來的實力,都足夠讓人側目。
姿態高貴的銀發犬妖沉吟了一陣,最終頷首算是肯定了羽衣狐的實力。
“可以一戰。”
這意思,就是說可以陪著敖淩去京城的貴船大社那邊呆一陣子,看看能不能撞上羽衣狐打一架了。
拉了個外援,敖淩是非常高興的。
雖然他並不畏懼羽衣狐,但是他也有點擔心一不小心翻了船。
因為他覺得羽衣狐一定會死死的記住他,畢竟平安京的時候他直接把她本體的心髒挖出來吃掉了。
臉t雖然有臉t的好處,但仇恨如果太高的話,敖淩還挺擔心自己遭不住——開玩笑,羽衣狐可是統領著百鬼夜行的大妖怪。
上一次栽在他手裏,是因為她的百鬼夜行裏真正有實力的沒出來一個,而她自己又犯了傻低估了敖淩才被一擊得手,這一次再看到他,妥妥不會再重蹈覆轍。
——總覺得羽衣狐會帶著百鬼夜行往死裏揍他。
所以能夠拉到一個幫手,敖淩感覺心裏多了不少底氣。
再不行,他就不信在他要翻船的時候,高龍神會不出手。
要知道如果連他都要翻船了,那貴船大社肯定是已經到了要被搗毀的程度了,這種事關臉麵的事情,高龍神不出手才有鬼。
“京都那邊距離四國也不算太遠,到時候要去找隱神刑部的大狸貓也方便。”敖淩倒是還記得京都距離四國不算太遠的事情,也還惦記著殺生丸鑄刀的事。
聽到這句話,殺生丸微頓,看了一眼還心心念念著他要鑄刀這件事情的敖淩,眼中金色的冷光微微柔滑了些許。
他看到敖淩已經將那塊餅吃完,便直接伸手拎住了他的後領。
黑發的妖怪一愣,看了看殺生丸,下一瞬便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舔舔唇把手上的紙袋塞進玉牌裏,然後變回了小奶狗的樣子。
對於這份默契,銀發的犬妖頗為滿意,他將黑色的幼犬放回肩上,動作極其輕柔。
敖淩在殺生丸柔軟的尾巴上蹭了蹭。
剛剛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邪見哼哧哼哧的從一邊跑了出來,一抬頭就看到偏過頭似乎正準備回蹭一下肩上幼犬的殺生丸。
邪見動作一僵。
哎,到底還是狗狗啊。
相互蹭毛這種本能總是有控製不住的時候嘛,撞見了蹭蹭這種事情總比撞見了舔毛這種事情要好,邪見想著,抱著人頭杖轉過身,準備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哼哧哼哧的又退了回去。
——它似乎把殺生丸和敖淩兩個大妖怪都當成了瞎的。
殺生丸:“……”
“咦,邪見你回來啦?”敖淩瞅見人頭杖在深厚的草叢裏冒出來晃來晃去的,也聞到了邪見的氣味,便向它揮了揮爪子,“回來回來,你方向反了。”
把自己矮小的身影掩藏在草叢裏準備悄摸著離開,卻被人頭杖出賣了的邪見感覺心裏苦。
它猶豫了好一會兒,腳下打了好幾個旋,在走與留之間掙紮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在殺生丸冷漠的注視下抖抖索索的蹭了回來。
“找到了?”殺生丸的話語之中似乎帶著冰碴子,嘩啦啦的砸了邪見一臉。
“沒、沒有,殺生丸大人!”邪見抱著人頭杖瑟瑟發抖。
它又想哭了。
敖淩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你們在找什麼?”
殺生丸略一停頓,而後才坦白道:“鑄刀師。”
“鑄刀師?”敖淩一愣,“大狸貓家就有啊。”
麵對敖淩,殺生丸語氣中的冰寒漸漸褪去,十分難得的解釋道:“在找替我父親鑄刀的妖怪。”
“這樣啊。”敖淩恍然,似乎這下才回過神來殺生丸他父親是個統率一方的大妖怪,手底下怎麼會沒有鑄刀師呢。
“那你不用找大狸貓家的了啊。”他說著,一點都沒介意敖淩殺生丸一直沒告訴他這件事。
殺生丸看了他一陣,伸手揉了一把敖淩毛茸茸的小腦袋,“可以去見一見。”
敖淩被揉得耳朵都耷拉下來,眯著眼搖了搖小短尾巴,“那如果貴船那邊情況不錯的話,我跟你一起去找大狸貓好了。”
殺生丸點點頭,拿人頭杖用力戳了戳邪見,“去貴船。”
……
雖然已經明確說明了桔梗他們還有半個月就能夠回到貴船的事情了,但殺生丸帶著敖淩,依舊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京城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