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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銀時正跟敖淩配合著,一個刨坑,一個撒種子澆水填土。
“阿淩,鬆陽老師就算了,你絕對不能再偏向那個假發,不然阿銀會傷心得死掉的。”
敖淩嗷了一聲,刨土的動作一頓,“假發?”
“就是桂小太郎!”阪田銀時對這個名字記得很深刻,然後他一愣,轉頭看著又刨完了一個坑的敖淩,“噫你能用狗嘴說人話了?!”
……總覺得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恩。”敖淩點了點頭,不管是阪田銀時那個毫無道理的要求還是之後的疑問,他都點頭肯定。
大概就是一種家長說“你不要跟誰家小誰一起玩知道嗎”的概念。
作為被他信任著並且十分依賴著的人類,敖淩覺得阪田銀時的這種小要求完全可以滿足。
菜地並不算很大,敖淩和阪田銀時兩個搞定了任務之後,就跑去廚房準備起今天的晚飯。
阪田銀時心不在焉的燒著火,轉頭看看抱著糕點啃的敖淩,想到剛剛看到的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突然開口說道:“鬆陽老師好像很厲害。”
敖淩聽完點了點頭,“恩,鬆陽老師很強。”
“不……阿銀說的不是這個方麵。”阪田銀時覺得讓一條腦子裏隻有武力的狗,去了解人類話語中的雙關意境好像有點難,於是他撓了撓頭,“……算了。”
敖淩叼著糕點,習慣性的蹭到阪田銀時身邊,然後繼續吃。
阪田銀時往旁邊挪了挪,“糕點屑會掉到阿銀身上的。”
敖淩跟著往旁邊挪了挪,“我會舔幹淨。”
“舔、哦……”
阪田銀時覺得自己需要一包去汙粉。
吉田鬆陽將學生和今天突然加入進來的兩個旁聽生送走之後,走到廚房就看到吃個不停的小奶狗和一邊心不在焉的煮湯的阪田銀時。
“今天晚上開始,你們有新的學習任務了。”吉田鬆陽將阪田銀時趕到一邊,接手了他手中的活計,“特別是淩。”
敖淩頭頂的耳朵動了動。
吉田鬆陽一開始的出身,是個武士,雖然他這兩天所展現出來的隻有強悍的學識和廣闊的思想,但敖淩和阪田銀時都知道,吉田鬆陽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淩去把老師屋子裏的刀拿出來吧。”吉田鬆陽溫和的說道,“以後它屬於你了。”
敖淩對於授刀的意義並不清楚,他應了一聲之後就邁開小短腿一溜煙跑了出去。
但阪田銀時卻是非常清楚其中的意義的——尤其是對於武士出身的吉田鬆陽來說,授刀的意義很深刻。
跟那些過來上課聽講的學生不一樣。
授刀,意味著收徒,意味著會將自己畢生所知所學的東西,都傾囊授之。
阪田銀時抿了抿唇,“鬆陽老師你這樣,不擔心我嫉妒嗎?”
“你不會,你腦子裏就沒有那根弦。”吉田鬆陽看著阪田銀時,對這個小鬼看得很透。“授刀傳承是必要的,淩很特殊,也很合適。”
“銀時,你很有才能,但你適合更自由的成長——如果沒有淩的話,銀時,我會選擇你。”吉田鬆陽頓了頓,將目光收回來,舀了一勺米放進了小木桶之中。
米粒如同流水一般落在木桶裏的聲音和嗶嗶啵啵的柴火聲交織著,成為了此刻唯一的聲響。
“以後你會明白的。”吉田鬆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輕得幾乎讓人聽不清。
但阪田銀時卻還是將之收入了耳中。
他沉默了一陣,“簡直就像媽媽一樣啊鬆陽老師。”
吉田鬆陽笑容滿麵的轉過頭,“叫爸爸。”
阪田銀時一哽,瞪著吉田鬆陽,半晌,強行轉移了話題,“鬆陽老師你之前不是說,收留了幾個像我這樣的小孩嗎?”、
如今就隻有他和阪田淩。
“恩,你是第一個。”吉田鬆陽沉默了一陣,想到長州藩內最近的局勢和今天突然跑過來的兩個旁聽生,長歎一聲,“馬上又該多出兩個了。”
阪田銀時對某些事情有著非常敏銳的嗅覺,“要出事了?”
吉田鬆陽並不避諱這個話題,“快了。”
“那兩個人……是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
吉田鬆陽點了點頭。
阪田銀時心中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