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三至趕在『露』水消融之時來到這家頗大的農莊。大塊的石頭十分工整的壘成寬厚的石牆,院門大開,裏麵綠草茵茵,循著高高低低的草地不時有一排木椅。空氣新鮮,藍天碧草,這地方實在是好。

寧一直接開車進了大院拐到後頭停到一間房子門口,從後備箱裏拎出一個行李箱,牽住想要去看看院子的三至往裏走。

房間中間一排化妝台,邊上有兩個換衣服的隔間。三至一進去,就被門裏麵微笑的麵容熟悉的女人抓到化妝台前,震驚的她不顧發圈被拉下,披散著頭發吃驚指著在她頭上忙碌的女人,“沈言!!!!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出國了嗎??”

另一旁吃橙子的高挑女人走過來,親昵笑道:“小至子,我們可是特意為你回來的,你真不夠意思,跟寧一在一起了也不跟我們說。”

“沉靜!!!!”

三至受到了驚嚇。

沈言和沉靜是她高中好友,除了寧一以外,她們三人關係最好。應該是沈言和沉靜關係最好,加上三至。後麵她們仨考上不同大學,又因為媽媽的關係,三至就聯係她們少了,隻偶爾收到她們的電話。不是沈言突然打電話來罵沉靜,就是沉靜打電話來罵沈言,兩人的關係變得花非花霧非霧,作為她們的共同好友,三至如墜雲霧,理不清她們怎麼了。後來沈言大二上學期出國,走之前在電話裏流淚罵沉靜混蛋,並且絕交。然後沉靜下學期也突然出國,巧也真巧是沈言所在的國家所在的學校。

沒想到她們就這麼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別忙著驚訝,三至你趕緊去換衣服。”沉靜擦完手後,從寧一拿過來的行李箱裏拎出一件雪白的婚紗遞給三至。見她盯著婚紗瞳孔睜大失聲說:“這是怎麼回事?!婚紗????”沈言直接把驚呆的三至推到隔間裏,砰的把門關上。“你快換上,這件事待會讓寧一跟你講。”

大腦當機的三至機械的脫掉衣服,抖開手上柔軟的布料穿上。她不明白遠在國外的好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麵前 ,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麼要穿上婚紗,又沒結婚,結婚?寧一?

令三至意外的是,這件婚紗穿在身上正好,仿佛專為她設計的一般。拉鏈在背後,她反手努力的想把拉鏈勾上去,使勁不得。門外連連傳來沈言的催促,她揪著背後的拉鏈免得婚紗掉下,一邊回應沈言一邊想辦法解決拉鏈。寧一,她在哪?

身側的隔板突然動了,三至聽到聲響驚嚇扭頭,旁邊有人?!左手捏著拉鏈右手想把板子扳回來,就在她剛剛伸出手臂扣上隔板,隔板大開,『露』出裏麵的人。

裏麵的人身著魚尾婚紗,腰身窈窕,望著她滿眼溫柔。

寧一。

好好看三至揪著鬆垮的婚紗拉鏈,眼裏盛滿驚歎。她原本想問這是怎麼回事也瞬間拋之腦後。見過寧一穿正裝的禁欲淡定,見過寧一穿休閑裝的閑適淡然,卻很少見過寧一嫵媚『逼』人的模樣。曾經她們一次參加同學婚禮,看見平日如假小子般爽朗的同學在那天穿上婚紗美豔動人,驚豔了新郎官,也提醒著她們,若是寧一\三至穿上婚紗,該有多好看。當時她們還沒有挑明關係,三至還在暗戳戳的暗戀,寧一還在自以為的耿直,但是她們都想在不遠的將來,看見對方穿上婚紗的樣子。

沒曾想。

寧一穿上婚紗的模樣竟是這般好看,高貴典雅,不可方物。

她們,是要一起當新娘子嗎?

三至回過神來,瞠目結舌的望著寧一,“寧一,我們為什麼要穿婚紗?門外的沉靜和沈言又是怎麼回事?”

“我幫你拉上去。”寧一沒有回答她的話,一臉自然的踏進她的隔間,手掌伸出撥開三至緊緊攥住的手,另一隻手也順順當當的環上她的纖腰。隔間不大,寧一進來時就將三至擠到門前,這樣,三至等於被寧一圈在懷裏,層層疊疊的群裾被壓在兩人中間,視線所及之處隻有堅硬的牆壁。雙手被抵在門上觸碰不到寧一,視線被固定在前方,看不到寧一,隻有腰上能感受到對方纖細有力的手臂,□□的肩膀上傳來一陣一陣溫熱的口風。背後的拉鏈被寧一所持,但是上方衣料仍舊鬆垮,寧一在身後沒有動靜。

“真漂亮。”半晌,身後才傳來寧一淡淡的讚歎,溫熱細滑的手指一邊夾著拉鏈一邊撫『摸』柔軟雪白的背部。三至麵紅耳赤的閉眼囁喏道:“快點拉上吧。”

削瘦瑩潤的肩膀一熱,寧一垂頭在細膩的皮膚上落下一吻,隨後手指捏緊拉鏈緩緩上拉。

“就是你眼中所見。”寧一見三至滿腹疑問,她默默一笑,安撫的『揉』『揉』三至臉頰,修長食指抵在欲開的粉唇上,“噓,你隻要乖乖的配合就好了,你會喜歡的。”

出門前順手褪下了她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雖然腦袋裏全是疑問,但是寧一既然講了隻要乖乖配合就好,三至也就乖乖配合。其實她從最近的動作也隱隱猜出來是什麼回事,光是她們一起穿婚紗就透『露』出了不起的,足以讓她興奮到暈厥的信息了。不過寧一想給她驚喜,她也就將自己的滿腹疑『惑』和猜想全都掃到垃圾桶裏,滿心期待寧一給她揭曉的那一刻。

寧一策劃這場婚禮已有小半年的時間,從預備場地邀請朋友婚禮流程都是她親力親為,沒有透『露』一點點口風給三至,就是想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