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也在微微發抖,身子很快就被夏帝摟住了,夏帝問道:“孤是不是嚇到王後了?”
妺喜強笑:“臣妾還好,不過阿久是真的被嚇到了,大王,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在阿久麵前這樣?”
夏帝笑道:“孤聽王後的。”
“謝大王體諒。”
“孤當然體諒你了,你可是孤心愛的王後啊。走,陪孤飲酒去。阿久,你也一起來。”
久姚實在不想再和夏帝在一起,施禮道:“我想一個人在宮裏走走,還請大王能恩準。”
妺喜忙道:“大王,你就讓阿久去吧。阿久不像臣妾喜歡品酒,她從小就不沾酒的,那個味道她承受不了。”
“好吧,那孤就和王後兩人痛飲作樂吧!”
久姚送了他們離去,望著敞開的大門外那些茂密豔麗的綠樹紅花,心裏頭一股茫然的感覺在不斷翻騰。
夏帝姒癸,真如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可是,不管他再殘忍、再嗜殺,他對妺公主卻是全然的維護和遷就。他不避諱妺公主看到他暴虐的一麵,卻用最寵愛的方式和態度對待她。
每個女人都抗拒不了朝夕相處的男人對她的無上寵愛,久姚不禁對比起自己,便是在岷山的三個月時光裏,惦上了虞期。自己與妺公主的不同隻在於從前的自己心中懷空而妺公主的心裏裝著伊摯。
可是,伊摯哥哥終究不在妺公主的身邊啊。這樣日複一日下去,妺公主對伊摯哥哥的思念還能抵得過與夏帝的耳鬢廝磨嗎?
久姚忽然害怕起來,她怕妺公主的逢場作戲會漸漸的變成假戲真做。
她隻但願這是自己想多了,隻但願妺公主和伊摯哥哥都能一直守著他們的心,熬到重逢為止。
當久姚緩緩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走出偏殿好遠,走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她無心判別道路,便隨心走著,茫茫然的穿過一座座嚴峻獰厲的殿宇,走到了世室的附近。
世室,是夏後氏宗廟的稱呼,世室裏供奉著夏後氏先祖們的牌位,白天和夜裏都有宮人輪換著守靈。
久姚走近的時候,想起了昨日妺喜和她說道宮中近來的那件怪事,宮女被夢魘折磨死,世室又總是在夜裏顫動,久姚忽而就想看個究竟,加快步子走到了世室的門前。
一個宮女恰巧從世室裏出來,看了眼久姚,沒理她,卻麵向世室的大門跪了下去。
久姚看向她,不料她變了臉色道:“快跪下啊,你不知道規矩嗎?”
久姚不解。
宮女頓時急了,低呼:“快點跪下恭送司巫大人離去,你這是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