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了倪強的營帳裏,看到倪強剛剛才起床,正在裏麵洗漱。趙婧氣衝衝的走到他麵前說道“大戰在即,你怎麼也不準備準備?”
倪強放下了麵巾,不以為意道“這一仗關係不大,就是兩邊演演戲而已。”
“演戲?咱們前不久才把那位輔國將軍的親哥哥給殺了。還屠了一座縣城。你願意演戲,別人會願意?”看到倪強一副不上心的樣子,趙婧來火了。
看到趙婧生氣,倪強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輕聲道“郡王之子,除了長房嫡子外,其餘最多就能撈個輔國將軍。我殺了他哥哥,也是給他個機會坐正。何況是不是親兄弟,也隻有他爸媽才清楚。”
雖然在火頭上,但趙婧也不是蠢人。宮殿之內的事,很多都是不清不楚。既然駙馬敢這麼說,相信也不會是無的放矢。
“那白馬侍從今天要不要一起過去?”趙婧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之前斯古通的鐵騎都曾在花郎國折戟沉沙。
倪強搖搖頭,拒絕了趙婧的好意。這次對陣除了是演戲外,還是對那個老牟羽的表態。如果真的派出八百白馬侍從大殺四方,那接下去的合作也就沒得談了。
好說歹說總算勸服了趙婧,出帳外集合了所有的兵卒。倪強換上了一件灰撲撲的黑色魚鱗鎖子甲,外麵套上一件土黃的披風。
雖然趙婧,趙靈,以及陳六福都覺得這套打扮非常土氣。看起來沒有絲毫大帥的派頭,如果不是身邊還站著旗號兵。相信沒人會認得出他是大帥。
但這就是倪強想要的效果。他相信小說裏的格言“不要穿太華麗的鎧甲,那是箭矢的磁鐵。”所以他現在巴不得戰場上的敵人,全部無視他的存在。
一個時辰後,一千八百九十三名將士全部出現在約定好的戰場上。而此刻已經遲到了半個時辰有餘。
“你們大乾人真是毫無信用!竟然遲到了快一個時辰。”一個身著爛銀甲,身高大約五尺的胖矮子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說到。
打量幾眼這位花郎國的輔國將軍,兼職就像一個包著盔甲的肉球。倪強忍不住充滿惡意的想“不知道這個輔國將軍的親爹,是不是也長這個款?這麼胖真的能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不會又出個局中局吧?”
聽到對方開口就放地圖炮,倪強打了個哈欠道“你們是急著投胎嗎?三五千人就敢來約戰?”
“你們大乾人是不是怕了?來了這麼久也隻敢動嘴,不敢來闖陣?是不是怕了我輔國將軍金天福?”肉球坐在馬上哈哈大笑,身邊的兵卒一邊陪笑,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對倪強這邊罵著。
二王子金天寶,這個三王子金天福。名字聽上去就俗不可耐。別說王子,就算大乾的普通百姓也有比這種名字好聽的。
“你們人多勢眾,又擺好陣勢等著我們來?以為我們是傻子?”反正今天擺明就不是想打仗,有機會動嘴他絕不會動手。
就在和金天福打嘴仗的時候,倪強這邊的兵丁心也是七上八下。花郎國那邊的兵卒雖然兵甲都頗為破舊,但人數擺在那裏。如果就這麼衝過去,花郎國那邊近千手持短竹弓的兵卒,絕對能讓這一千八百多人倒下一半。
所以上至校尉下至普通兵卒,人人都希望大帥繼續鬥嘴。最好從白天鬥到晚上收兵為止就最好不過。
而倪強也確實不負眾望,一直就是坐在馬上口若懸河的和對方鬥嘴。又是引經據典又是搬曆史說證據。
剛開始的時候那個金天福還能回上嘴。但一個時辰後,就隻剩下倪強一個人在哪裏演講。花郎國那邊已經集體低下下,因為他們實在說不過倪強。
看到對方低下頭,倪強不但沒有把音量降低。反而升高一些,更是從三皇五帝時期一直時期開始講起。大談大乾的文明乃一脈相承,而花郎國那時就是一群茹毛飲血的野人。靠著學習別人的文明才脫離野蠻……
說得花郎國兵卒的士氣大降,就連輔國將軍金天福也麵露尷尬。因為他剛剛所言的那些所謂“證據”已經被駁斥得體無完膚。
這是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中,二邊的人肚子也都餓了。倪強也停了下來,讓傳令兵通知夥頭兵埋鍋造飯。
花郎國那邊是感覺好不容易挨到了吃飯時間。總算耳根子能清靜會兒。剛才被人說得連嘴都沒辦法回,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但清靜時間還沒維持半個時辰。花郎國的眾兵將們還沒把剛熱好的幹糧和泡菜湯送進嘴裏。那讓他們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聲音又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