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營的校尉見勢不妙,立刻暗中使眼色,希望二營的校尉別自己把腦袋硬往大帥的刀下伸。
但這個校尉就像是吃錯藥似的,完全沒看到這種形勢。反而擺出一副痞子般的神情道“這次我營裏七個兄弟平白無故死在大帥的人手裏。怎麼樣,大帥你也得給我個交代吧?我也不怕告訴你,咱大乾的兵部……”
一聲毫無征兆的槍響打斷了校尉的話,倪強左手放在袖中。隻露出一小截黝黑的槍管在外。管中還冒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青煙。
校尉雙手捂著胸口,黑紅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往外猛噴。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倪強,無法相信大帥會殺他。
沒有理會摔倒在地不斷抽搐的二營校尉,倪強看著剩下的人說道“我治下的規矩就是如此!以後如再有違反軍規者,這就是榜樣!”
對比起那七顆腦袋,眼前這位倒在地上,逐漸失去生命的校尉更讓人震撼。
“侮辱女子者死,私藏戰利品者死,違抗軍令者死!”陳六福開口說到,渾厚的真氣把一番話說得猶如滾雷般。
剩下的三個校尉聽到三條軍規,臉色驟然變白。因為昨晚入城後,包括剛剛死的四營校尉在內。四人不隻自己私下藏了大批財物,也放任手下將士中飽私囊。
“一會兒福叔你帶人把各營巡一巡,看看這次又有多少人要丟腦袋!”倪強語氣中透出一絲殺意。昨天晚上整個達郎縣被搬空了,但此刻出現在他麵前的戰利品卻還不到十箱。
不待陳六福回話,三位校尉立刻道“稟大帥,昨晚繳獲財物已經點算好了,下官立刻就命人把東西全部搬來給大帥核算。”
倪強微微點點頭,坐下來看著一片焦黑的達郎縣。也沒看正在忙著從各自營房內搬東西出來的眾將士們。
一盞茶時間後,原本麵前不足十箱的戰利品已經堆得像小山。各營的校尉還不放心的逐一檢查手下兵卒的口袋,確認了的確沒人夾帶私藏後才鬆了口氣。
“稟大帥,所有財務已經點算完畢,一共有……”四個校尉先後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把上繳的財務給全說出來。
陳六福帶著數十位白馬侍從開始點數財務,趙靈和趙婧也動手幫忙。一個時辰後一本詳細的數簿就出現在倪強手上。
隨手翻看了幾頁之後就沒再看下去,把數簿遞給了陳六福。倪強站起身來看著麵前神情緊張的將士。
“雖然破城之功與你們關係不大。但清掃縣城的時候,你們也出過力。我這裏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昨晚你們私藏戰利品已經是犯了死罪!但諒在你們乃鄉兵出身不算正式行伍,並且交出了私藏之物。這次的事我就記下了!”倪強說完後轉身回到了大帳,也不管那二千麵色如土的將士。
趙靈和趙婧帶人把東西整理好,陳六福看到二千人還筆直站著。他搖搖頭走過去低聲道“我說你們這幫窩囊廢,也真是夠本事了!我老陳活了半輩子,看了這麼多人就數他的脾氣最好。但你們能把這麼個人給迫得要殺人。”
三位校尉也不傻,聽到對方有意透露點什麼,立刻湊過去道“陳侍衛,咱們大帥看起來挺狠啊!怎麼個脾氣好法?”
陳六福撇撇嘴道“這裏可是戰場。我大侄子心慈手軟,就是把你們的小命當彩頭送出去!如果換在別的大帥手下,一座小小的縣城,就得把你們這二千窩囊廢全都給填進去。還有機會毫發無傷的進城搜刮?”
幾個校尉以前也曾戊邊,多少也聽過一些軍中的事。千把人守的縣城,要攻城至少得五千人才有勝算。這次能毫發無損的進城“撿漏”多虧了大帥的神仙手段。
“陳侍衛,能多說說咱大帥的事嗎?別以後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諱,把小命都賠上就不值了。”三個校尉看著大帳,隻覺得背後一陣發寒。
陳六福嗬嗬一笑道“我大侄子忌諱也不多,也就之前說的三樣。說實話,之前我和大侄子在冀州,靠著收攏五千難民練出的民團,就把三千斯古通人大敗。你們這樣的兵,別說我大侄子,就算我都看不上!”
談到這個,三名侍衛先是一臉尷尬。然後半信半疑道“五千民團真能把三千斯古通人打敗?”
“不是打敗!而是活著逃出去的就沒幾個人。包括斯古通人的糧道,都被我大侄子給一口氣截了。那次在山穀裏伏擊糧隊,屍體可都堆得……”說起冀州之役,陳六福立刻眉飛色舞起來。
這時一些兵丁也圍過來插嘴道“陳老哥,這事我聽說過。不過朝廷不是說平定那三千斯古通人的是四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