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膳後大軍正準備開拔,這時負責外圍警戒的斥候回傳道“稟大帥,達郎縣的城牆上,站著不少身穿玄色軍服的花郎國兵卒!”
周圍的校尉聽到斥候這番話,昨天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如果昨天晚上真的聽了那樵夫的話進了城,今天他們恐怕已成無頭鬼。
“看看城牆上有沒有昨天那個樵夫,把這壺酒送過去給他看看。”倪強說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酒瓶遞了過去。
斥候拿著酒瓶策馬來到城外,看到昨天那個樵夫打扮的男人,此刻一身戎裝的站在城牆上。
說明了來意後,那名男子讓人放了個小吊籃下去把酒拿了上來。開蓋一聞,片刻後就臉色大變。
二千大軍此刻已經緩緩來到城外一箭之地,倪強勒住了馬,駐足看著城牆上滿滿的兵卒。最後眼光落在那名假扮樵夫的男子身上。
戎裝男子也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坐在馬上的倪強。他手上握著的酒瓶,不知不覺已布滿了裂紋。
“哐……”的一聲,已經化成碎片的酒瓶落在地上。戎裝男子和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隨後就坐著吊籃來到了城外。然後緩緩朝倪強走了過來。
既然對方動了,倪強也沒有幹坐著。輕輕一夾馬腹,也緩緩的走了過去。
來到了兩軍中間的空地,倪強也沒有下馬,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你是什麼時候識破了我的身份?既然識破為什麼不把我擒住?”男子此刻已經完全不敢再小看倪強。這個未及弱冠的年輕人,聰明得讓他背脊發毛。
倪強笑了笑掏出支煙點上道“也算不上識破,隻是覺得好奇。傳聞花郎國的人都自視甚高,一向都不把大乾視為宗主。結果我卻突然碰上了你。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把你給抓了。原因很簡單,你見過抓到老鼠的貓嗎?”
“老鼠和貓?我堂堂花郎國的鎮國大將軍,居然在你眼中就是老鼠?”男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倪強,片刻後就化作怒容。
撣了下煙灰,倪強一臉遺憾道“其實最早我也沒把你當老鼠。隻是你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就像一隻可笑的老鼠。兩軍交戰,靠的是國力比得是謀略,你卻想靠這種小把戲來獲勝?我不殺你,隻是想讓你知道,什麼叫大位不以智取!”
“你們這群大乾人,自以為天朝上民!從來不把我們這些小國當人看。但其實你們所用所學的不少東西,乃我花郎人所創!你們大乾現在用以取士的書本,又有幾本不是我花郎人所著?”男子一臉憤慨的說到。
倪強聽後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此刻他都忘了已經身在戰場。甚至感覺有一種回到了地球時的感覺。
好半天他才忍住笑,擦了擦臉上笑出來的淚水道“真是可笑之極!先賢所著的書居然能和你們花郎國扯上關係?能不能把花郎國那段時間的史料拿來看看?我倒想見識見識,那群茹毛飲血的野人如何著書立傳!”
“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事實就是事實。你想取下這座達郎城,就準備把二萬大軍全部填進去吧!”說完之後戎裝男子轉頭離開。
倪強一臉笑意的高深說道“你這破城實在太小了,別說二萬人,就算兩千人都隻怕裝不下。今天晚上我就會把它奪下來。還有想告訴你,酒中的毒大概還有不到六天就會發作。別亂試藥解毒,小心把命給弄沒了。”
男子停下腳步,片刻後又繼續走了起來。但從他剛剛微微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兩人分別離開後,一股蕭殺的勁風在兩人剛剛站的那片空地打了個卷兒。一直在暗中保護倪強的陳六福皺眉道“這是殺氣!”
回到了隊伍中,倪強看著麵前這群茫然的士兵。他隻覺得,這次平定花郎國的擔子不輕。皇上居然弄了這麼一群新兵給他。
“大帥,我們是不是回去通知別的兄弟一起來攻城?”一位校尉問到。
倪強搖搖頭道“不用那麼多人一起,隻是區區一座小城。今天入夜後我們就把它奪下來好了。”
“奪?”校尉雖然年紀不小,但還沒上過戰場。看到城牆上人頭湧動,大致一數有近千人。如果城牆下的藏兵洞還有預備隊的話,那至少有一千五百人上下。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但現在雙方人數最多就相差一倍。如果要搭建雲梯攻城,二千人隻怕連城牆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