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宮女已非花季少艾,但女子天生就膽小。看到那灰白紅相間的病灶,立刻就怕了起來。
倪強走過去擋在宮女前麵,皺眉說道“你們說是說,但別打擾其他客人。大庭廣眾袒胸露臂,就不怕官府治你一個有傷風化的罪?”
這三個男人看到倪強一副書生樣子,立刻露出痞氣指著他道“官府?你小子以為官府是你家開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話音未落,說話的人就覺得手腕仿佛被鐵鉗夾住一般。臂骨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隻要再多用點力,就能把骨頭捏碎。
“你們如果老老實實說道理,我就陪你們理論。如果是想耍橫鬧事?我就要你們打橫出去!”倪強語氣冰冷,身上的殺氣瞬間湧出。
三人見倪強並非普通書生,頓時收起了痞氣悻悻道“我們也不是鬧事,隻是因為穿了你店裏的皮裘身上生了白疕。心中不平,所以來討個說法……”
“討說法,討到糾結數百人明火執仗堵住店門。刀斧痕和火燒的焦黑現在還留在門板上。要不要我叫夥計把門板抬出來看看?”聽到對方的爛借口,倪強毫不留情的就駁了回去。
被說得有些心虛,三人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那天親戚朋友有些激動,情急之下就有些過火……”
倪強冷笑道“激動所以過火?如果我現在也很激動,是不是就可以報官治你們一個搶盜之罪?”
一聽到要報官,三人嚇得立刻討饒“公子您別激動,我們幾個是粗人,您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說著說著三人就想往外跑,不料倪強攔住了他們。
“公子您這是幹啥?我們三個都是粗人,不會說話多有得罪……”三人以為倪強要抓他們,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倪強麵沉如水道“昨天那個是不是你們幾個把喬掌櫃打傷了?”
被問到昨天發生的事,三人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們哪敢打人?是別的人趁亂動的手,和我們無關……”
聽到三人似乎知道一些內情,倪強繼續追問道“到底是誰動的手?和你們一起來堵店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這……我們三個其實也不太清楚……”三人說話時眼神有些閃爍。
“不清楚?不知道衙門裏的水火無情棍,能不能讓你們想起點什麼?”倪強看清了這三人不過就是些吃軟怕癢的無賴。
聽到衙門二個字,三人頓時老實了。立刻說道“我記起來了,找到我們幾個的是一個竄場的粉頭。她也不知道哪來的銀子,說要找我們三個辦點事。”
“要你們辦什麼事?把話說清楚!”倪強現在就是要找到幕後的人。但他也清楚要找竄場的粉頭基本不可能。
花街柳巷經常會出現一家生意好,姑娘不夠用的情況。這時就會從別的地方借姑娘過來。這些被借來的姑娘就是俗稱“竄場”
這些借來的姑娘有些是從別家店,有些甚至是“半掩門”或者“流鶯”找這三個無賴的人,肯定也是喬裝改扮過。在這裏花時間,根本毫無意義。
雖然三人就是臨安城內的無賴。但從粉頭手上拿錢這種事,就算是無賴也覺得臉上不光彩,三人看了一眼倪強身後的宮女。示意倪強找個好說話的地方。
倪強一側身,然後轉頭朝內堂走去。三人看了看門外,也跟著走了進去。
來到後堂的一間客房,倪強坐下後點了支煙看著麵色慌張的三人。他也沒開口讓對方坐下,隻是死死的盯著他們。
不到三十息的時間,三人已經受不了這種壓力開口道“那粉頭拿了六百兩給我們三個,要我們到處去鬧事。開始知道是去玉石山皮具,我們幾個是不敢的。後來那粉頭說不要我們幹什麼,就是站在門口嚷嚷……”
“接下來呢?其餘那百來號人裏就沒一個你們認識?”倪強皺眉問到。
三人想了一會兒後說道“百來號人裏我們認識的也不多,但大多也就是些每天遊手好閑的痞子……”
竄場的粉頭接頭,請的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地痞流氓。就算倪強把當時參加的人全部找到,也無法問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把你們認識的人名字全部寫下來。不過我勸你們別打算亂寫幾個交差。這些人我會一個個的去查。如果被我知道你們亂寫,下場你們自己猜猜!”取出一錠十兩的紋銀,倪強五指一合。結實的銀錠頓時變成了形狀怪異的銀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