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沫一臉哀怨的樣子,楚楚可憐:“安小姐,我承認,剛剛我們在這裏的談話,是我讓你不愉快了,可是你也不用拿走我心愛的東西來報複我吧?要知道,那是墨夜他特意為我設計的生日禮物,對我意義很重要的,請你還給我好嗎?”
這招實在是陰險之極,先讓所有人都知道安落塵剛剛一個人在這裏呆過,又承認自己剛剛讓她不高興了,接下來她拿走項鏈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別人隻會覺得孟筱沫通情達理,而安落塵小心眼沒教養。
樓上的兩個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對安落塵到現在還能如此淡定很是欣賞。孟泰可是知道自家閨女的手段,不把人逼上死路不罷休,看來這次遇到克星了。而華天想的則是,能讓他兒子這麼感興趣甚至拿來當婚姻的擋箭牌的女孩子,果然不簡單。
安落塵心裏在笑,張狂的笑,臉上卻茫然的要命:“哦,那有可能不小心刮在我的衣服上了吧?要不你過來找找?”說著她故意轉了個圈,還提著裙擺抖了抖。
這一轉不要緊,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她背後有一道閃亮的反光劃過。孟筱沫自然也看見了,一邊衝過去一邊尖叫:“你果然拿了我的項鏈!快還給我!”全然沒有了剛才那股大家小姐的風範。
安落塵看著孟筱沫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往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擺手:“孟小姐,你不要衝動啊,項鏈真的不在我身上,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孟筱沫怎麼會聽她的,怒道:“還狡辯,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就在這裏,拿來!”說著就伸手要去抓安落塵的背後。安落塵矮了矮身子又退了幾步,退到噴泉池邊緣無路可退了才停下,一邊還像個可憐的小貓一樣擺著手:“你不要衝動啊,千萬不要衝動……”
然後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接著孟筱沫普通掉進了噴泉池。
全場啞然,一點都沒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華墨夜眉毛擰成古怪的形狀,捏著拳頭放在嘴邊遮著嘴角,肩膀抖的厲害,憋笑憋到內傷。
樓上的兩個人可是把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孟泰直接笑趴了,隻是不敢放聲大笑。華天翻著白眼嫌棄他:“老子無比懷疑筱沫是不是你親生的?”閨女出了這麼大的醜,當老子的在這裏歡樂?虧他總是把堂堂軍區司令這個身份掛在嘴邊。
噴泉池裏的水並不深,但足夠把孟筱沫整個濕透。她狼狽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安落塵:“你……你卑鄙!”
安落塵眨了眨眼睛:“孟小姐,大家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到池子裏去,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為什麼要說我卑鄙?”
“你!”孟筱沫沒想到安落塵會拿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來反將自己一軍,氣的渾身發抖,然而剛才安落塵確實沒有碰到她一根手指頭,這是有目共睹的。孟筱沫無言以對,隻好拿出最後的殺手鐧:“好,你說你沒有拿我的項鏈,那麼你敢不敢轉過身去讓大家看看你背後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安落塵的身上,等著她轉過身來。剛才她轉了一圈,那一下反光大家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孟筱沫的項鏈一個晚上都在各種反光,各種亮瞎眼,大家都想看看,這下安落塵打算怎麼狡辯。
安落塵從善如流,轉過身去背對大家。
寂靜,然後還是寂靜。
孟筱沫看不到是怎麼回事,還以為客人們看清了安落塵身上掛著自己的項鏈在無言的鄙視她,趁機煽風點火:“大家都看到了吧,她就是小偷,現在她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有人不自然的接了句:“孟小姐,您是不是搞錯了?這不是您的項鏈啊,一隻鑲鑽耳釘而已……”
“不可能!”孟筱沫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她明明親手把項鏈刮到她衣服上去的,什麼時候變成耳釘了?然而安落塵的耳朵上,確實隻有一隻耳釘,和她背後那隻一模一樣,明顯是一對的。
孟泰在樓上已經笑的打跌,這女孩真的很有兩下子,古靈精怪的勁兒,和當年的她簡直是如出一轍。一想到“她”,孟泰突然就笑不出來了,笑容僵在臉上,呲牙咧嘴的造型很詭異。華天已經受夠了他一整晚的神經質:“老小子,你病了,該吃藥了!”
孟筱沫還泡在噴泉池裏,臉色煞白。她想讓安落塵出醜不成反而自己丟了醜,又急又氣,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扭頭去向華墨夜求助:“墨夜,都是她,弄丟了你特意為我設計的生日禮物,你怎麼能就這麼看著不管?”
華墨夜對著自個兒拳頭咳了兩下才走過去,站在噴泉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點也沒有想要把她從水裏拉出來的意思:“妹妹,一條項鏈而已,你何必動這麼大的氣?你說她弄丟了你的項鏈,那麼好,我問你,既然項鏈是你的,那你不好好戴著,到處亂放做什麼?還是說,我給你的項鏈不值得你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