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景潤有點結巴,“那……那人是阿……阿崢?”
“是他。”瀟景言應聲,他沒想到,那個尊貴無雙又冷厲的人,居然還會做飯,簡直顛覆了三觀。
突然覺得,他們一直奉行的“君子遠離庖廚”有些可笑。
震驚過後,餘下的便是讚賞。
瀟景潤毫不吝惜的誇讚,“二哥,小影的眼光不錯。”
雖說她自作主張嫁人了讓他們這些叔叔伯伯心有不滿,可這會兒看到權崢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那些小小的不滿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瀟景山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不錯!不錯!的確不錯!”
他不著調不靠譜的閨女終於靠譜了一次,他這個親爹,真的是抹了一把辛酸淚啊。
三兄弟一邊看一邊感慨,最後實在是無地自容了,才灰溜溜的離開。
在石凳上坐下,瀟景潤開口了,“廚房裏做飯的人是阿崢,那瀟陵呢?”
他們可都是把做飯的艱巨任務丟給了瀟陵,這會兒廚房裏不見人影,跑到哪兒去了?
“這瀟陵估計跟小影混久了,也被她帶的不靠譜了。”抹黑自己的閨女,瀟景山從來都是不遺餘力。
其他兩兄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此時此刻,那個被三兄弟叨念的不靠譜的瀟公子,正埋頭蹲在灶台前,一張臉黑的分辨不出五官。
瀟家古宅很古典,古典到廚房都是最原始的灶台。
這也是權崢非要拉著瀟陵不放的原因。
做飯,他可以勉強接受,但是讓一個有潔癖和強迫症的人去燒火,簡直比殺了他還嚴重。
所以,瀟陵就成了那個炮灰。
而現在,炮灰真的實至名歸了。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瀟公子,破天荒第一次進廚房,還被『逼』著燒火,簡直了——
蹲在灶台前,研究了好一會兒,他才琢磨出怎麼用。
就在瀟陵還沒為自己的聰明大腦感慨完畢的時候,剛剛點著的火苗,霎時就熄滅了。
瀟公子那叫一個鬱卒。
喊權崢幫他,權二少立即後退兩步,幹脆離他遠點。
那眼神,無比嫌棄,就好似在看一個白癡。
當時在二十一世紀,權崢就是這麼看陸川的。
這會兒終於到了他瀟陵身上,瀟公子想,要是有機會再見到陸川,一定跟他分享分享心情。
簡直了——
第二次點火。
火點著了,也燒著了。
瀟陵再也不敢大意了,如臨大敵一般盯著,撿起手邊的木頭一股腦把灶口填滿。
這會兒應該不會滅了吧……
然,這個念頭還沒轉完,攢動的火苗漸漸變小。
瀟陵有點傻眼了。
添柴還滅?
眼角餘光瞥到了一霸芭蕉扇,他隨手拿過來,對著灶口狂煽一通……
於是……
煙霧彌漫。
沒一會兒嗆人的白煙就把整個廚房充滿了。
不過,灶台裏的火苗漸漸有了起『色』,瀟陵心下一喜,丟下扇子,趴在灶口邊,鼓起一口氣,用力一吹。
呼——
火苗猛然躥出。
嗆人的厭卷著灰燼撲麵而來,於是,瀟公子愣了。
下一秒,他捂著眼淚狂流不止的眼睛,連忙往廚房外跑,中途不知撞在了什麼上,一個踉蹌摔了一個大跟頭,爬起來接著往外跑。
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咳咳——”
劇烈的咳嗽,好似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好一會兒,瀟陵才停止咳嗽,眼睛紅得像隻兔子,依稀能辨出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