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紙,你說實話,是沒有以前感覺好了對不對?你很介意……這個麼?”
慕容紙著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究竟在指什麼,一腳踹了過去——跟這種人在一起,果然真的很難傷感啊!
然而以謝律的靈活,他又哪能踹得到?非但突襲不成,還冷不防就被人偷親了一口。
“嗚……你突然幹什麼?”
他推,卻沒能推開那粘牙糖,說真的,慕容紙還真蠻懷念這混賬東西再度笑眯眯往身上湊的模樣的,但也就恍神了那麼一下下而已,嘴唇便又被咬住了,直接被親了個天昏地暗,雙腿一軟直接就被按在了地上。
“不然試一下好了。”
試?!試什麼啊!慕容紙臉上一熱——你也不看看當下環境,如今咱們是在什麼鬼地方?這以天為蓋地為廬的,你、你想做什麼啊?!
“確認一下究竟比從前如何嘛!沒事的阿紙,沒人會過來,夜璞說這是‘夢’,既然是‘夢’,自然沒別人看得到的,有什麼關係?”
“你也知道是夢?既是夢,那你我豈不是都不是真的?你你你這麼做這些事又有什麼意義?”
“雖然是夢,但你我似乎是真的啊。”謝律想了想,“當然,若不是真的就更好玩了,那豈不是我想這麼樣,就能怎麼樣了?”
“你——嗚,你放——住手,你要做什麼?!”
……
***
“公子公子!明明是鈴果兒做的糖餅比較好吃對不對?”
葡萄架下,藤葉的明光暗影照滿了整方木桌,慕容紙眼前正擺著兩大盤糖餅,一邊門神一邊站著抱著手臂撇著嘴的謝律,另一邊則立著笑容滿麵的鈴果兒。
“小丫頭你就別做無用功了,阿紙他隻愛吃我做的餅。”
“公子,這兩盤~先不跟你說誰做的,你隻比比看哪個好吃?”
確實沒有人跟他說是誰做的。
但左邊這盤明顯是鈴果大小規整就連芝麻粒都井井有條的手藝,右邊那盤麼……奇形怪狀的,明顯一目了然啊!
“公子快試試嘛,不妨先試試這邊的~”鈴果拿起一個自己做的,笑容可掬就往慕容紙手上遞。
“你——耍詐啊!給我住手!”
“將軍將軍將軍!真是夭壽啦!死人……死人如何又複生啦?!”
門外小羅一溜煙慌慌張張跑進來,一進門,就就看謝律正在和小丫頭搶一個破燒餅。
嗚嗚嗚!真是悲慘啊!還以為將軍好容易恢複了“正常”呢!結果根本沒正常多久,就又變得整天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躥下跳的了!
看他這幅悠然自得的模樣,今兒又托病沒去上朝吧?!
否則,經曆過今日朝堂那著實聳人聽聞的事,還能在這專心搶燒餅?
……
是年陽春五月初一,二皇子涼王立為太子,隔日皇帝禪位,太子登基。
時光一晃,已經到了九月初一,新皇登基半年,苗疆之亂已在鎮遠將軍謝律同三苗少主夜璞合力下平息,火族族長與躲在深山的成王也皆被活捉押送京城,自此南疆安定。
謝律以有功之身凱旋還朝,獻上秘寶殘片後,便急著要“告病還鄉”。誰知宴語涼卻不允,又是賞賜又是加官進爵,直逼得他苦著臉住入了京城的高宅大院,每日竟還得例行上朝議事。
謝律欲哭無淚,整日麵如菜色在底下恭恭敬敬看著高坐明堂挑著眉的宴語涼,不知他究竟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唯一的好處是,昭昭終於給要回來了。
小孩兒已會呀呀說幾句話了,正是最可愛的時候,慕容紙、鈴果和小羅都寵他寵得要命。謝律每晚都享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隻可惜……卻做不到“從此將軍不早朝”啊。
努力消極怠工,有事沒事就“病了”躲避早朝,結果,今兒就這麼生生錯過了膝下無子的皇帝陛下冷不防弄出來的一台“一言不合就封太子”的年度大戲——
畢竟膝下無子啊!哪兒來的太子啊?
這不是夭壽麼?
新任太子不是旁人,正是久傳“英年早逝”的四皇子宴落英。
“該不是弄錯了吧?英王他不是早就被成王給……”
“是真的!”小羅拿開謝律比劃在脖子上的手刀,直跺腳:“今兒早朝的大臣全看到了,街上大家都在討論,連詔書都放出來了,千真萬確!何況這一年多雖坊間皆傳英王殿下不在了,可朝廷卻也一直不曾發喪不是?”
還未及確認此事真偽,當日午後,新任太子殿下就來串門了!
確實不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