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兒……自古皇家,隻有無情的人才能活著……”

母妃的話如同耳邊響起,呂衍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

拿出剛才的錦帕,呂衍給莫小小拭了拭臉頰和眼角的淚,“你不屬於宮闈,不應該活在這宮闈之中。”

“……”誰TM想了!媽蛋的!這不是一來就被抓進去了麼!

莫小小心反駁著,眼淚掉得更厲害,因為她不後悔,因為她遇見了十六,因為她終於懂得去看自己,也懂得了自己最想要,最需要的是什麼。

隻是……還來得及嗎?↓思↓兔↓在↓線↓閱↓讀↓

好像是回應她似得,呂衍唇角勾起,那笑竟不再暖人心脾,盡是暗淡,“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視線穿過莫小小,見葛薩已經牽馬而至,呂衍吸了口氣,暖意回到唇邊,“若我是你,就算死也會選擇到了商河府再死,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也許……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

若是母妃願意等,那麼他一定會讓她看到她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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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書房內,呂承易陰沉著一張臉將烏雕送來的信函一把捏在手中。

四天了!莫小小離開東宮整整已經四天了!這事,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人在她東宮丟了,到最後還要十六書來密函他才知曉此事!他還算這東宮的一宮之主嗎?!

猛的站起身,呂承易手便朝身前的書案橫掃過去,緊接著‘嘩啦’一聲,茶盞,折子,燭台,筆硯碎濺一地。

門外的福泉額頭直冒冷汗,內衫已濕,雙腿直打顫。

他心底是知曉的,這天總是要來,隻是他沒想到來得那麼快。

“福泉!”

呂承易陰寒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福泉雙膝一軟,差點在門口就跪了。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福泉壓低了腰,垂低了頭進了書房。

在書案前站定,福泉盯著一地的狼藉沒敢抬頭,但呂承易身上散出來的怒氣就算不抬頭,他也知道現在的太子非常非常不高興。

“太、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呂承易看著案後的福泉唇角微勾,冷笑出聲,“你是要本宮提醒你麼?”

一句話,福泉的心理防線全破,‘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奴、奴才不是不想回報……隻是,隻是太子殿下說過……”

“本宮說過什麼?”

呂承易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份量,可是福泉卻已經全身都抖了起來。

跟了太子殿下那麼多年,他是了解太子呂承易的性格的,這樣的他比發怒更危險。

“殿、殿下說過,莫姑娘的事情以後不必再報……”

不必再報?不必再報是連她離開東宮都不用報麼?!

‘啪’的一聲,呂承易大掌重重的啪在厚重的書案上,“你的意思還是本宮的錯嘍?!”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福泉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磕著頭。

“不敢?”呂承易冷笑,“說吧,到底是誰?”

莫小小是不可能自己走出這東宮的。

這個人不僅讓莫小小走出了東宮,還有本事讓福泉將這事在他這裏瞞下來……難道是她?!

“奴才、奴才不明白太子殿下說的……”

一想到背後的那個人很可能是項莞妍,呂承易忽然間再懶得再和福泉糾纏下去,“來人——”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