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承易先打破沉默,因為他不喜歡坐以待斃的感覺。“王瑾德還有用。”

眉梢微挑,呂月蘅那斂起的笑再次浮上唇邊,他這太子哥哥永遠喜歡主動出擊。

不過……這是想和他打太極麼?

“臣弟知道王瑾德還有用,看太子哥哥如此‘寵幸’那王素容便知道。”王家的嫡長女蜜嬪現在被禁,為了維係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個庶女王素容便是那根紐帶,隻是,他呂月蘅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既然知道,那麼蜜嬪的之事,日後再說吧。”

見呂承易那一副要趕人的口吻,呂月蘅輕笑一聲,“臣弟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

呂承易聞言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看來,十六知道的真的不隻這些,而他——身邊的確有他的人了。

輕‘哦’了一聲,呂承易挑眉道:“十六弟不妨直說。”

呂月蘅垂眸,看著手中的稻草,聲音微沉,“太子哥哥既把她給了我,為何又要占了先機?”

占了先機?確實如此嗬~~

呂承易不由的輕笑一聲,對於呂月蘅這樣把話挑明了說,他不僅不覺得尷尬,反而勾起唇角,淡笑道:“這感情之時,不是本宮一人說了算的,你說是吧,十六弟。”

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帶著挑釁的味道,讓呂月蘅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太子哥哥居然跟臣弟說情?臣弟沒聽茬吧?”

“為何不能?難道在十六弟眼底,本宮就是一個無情之人?”呂承易不答反問。

“太子哥哥對誰有情臣弟幹涉不了。隻是,小小是臣弟的人,若太子哥哥真用了情,那現在收起還來得及。”

聞言,漆黑的眸子卷起陰霾,“你——在威脅本宮?”

呂月蘅笑,不置可否。

“你十年前在本宮麵前立下的誓言,你忘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把話跟他挑到這份上,呂承易頗怒。

緩緩抬起眸,呂承易夾著稻草的指尖微一用力,那稻草瞬間便燃了起來。

將那燃起的稻草隨手往窗外一扔,呂月蘅笑道:“臣弟既立下誓言,自不會忘記。隻是太子哥哥應該知道,臣弟若是想現在入宮取了那順寧帝的命也不是做不到。”

“?!”呂承易那黑色瞳因這句話猛的一豎,如一頭如臨大敵的獸。

本以為十六會用不願助他登基來威脅他,沒想到……他膽子居然大到這樣!

現在便能入宮取了聖上的命,那不是在告訴他。他可以助他得皇位完成誓言,可是,同樣的,在他登基之後要了他的命也並非難事!

雖然呂月蘅這話實在不中聽,可是,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以他對十六的了解,隻要他願意,現下入宮取了父皇的首級對他來說,不過如探囊取物,就如同現在,他若真想要他呂承易的命,也不過輕而易舉。

第一次,呂承易忽然深深的感受到了養虎為患的威脅感。

呂月蘅就是一柄雙麵刃,一不小心,那便會割到自己。

將心頭瞬間升起的那一抹殺意壓下,呂承易挑眉輕笑,挑釁道:“本宮說過,這事可不是跟宮說了算的,你怎麼不問問她是作何想的?”

呂月蘅聞言不以為意,“她不用想。”

“不用?”

當然不用想,呂月蘅躍下窗欄,然後對呂承易歪頭一笑,“我要的,便是我的,生是我人,死是我的鬼。”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呂月蘅的這句話,呂承易竟感覺心跳漏了一拍,“若是得不到,便可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