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這身衣服莫小小認得,是夜行衣,古代刺客的工作服。
如果說那女子已經很慘的話,那男子完全是不忍直視。
兩條腿膝蓋以下,隻見白骨不見肉,地上一堆肉渣子,衣服被扯開露出的胸膛焦黑一片,三角形的鐵烙痕跡密密麻麻重重疊疊。
這不是拍戲,不是!如此近的距離,沒有哪個化妝師可以做到!
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小小本能的想逃,結果這一掙紮讓她發現自己居然也被吊著!和那兩人一樣被吊著!這個發現無意是讓她的心直往喉嚨眼上崩。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發現莫小小醒了,立馬快步走到正前方的桌案前,弓腰對著一個年紀不輕老太監道:“李公公,那女的醒了!”
李公公抬眼睇了莫小小一眼,隨後抬起桌上的茶盞輕噘了一口後放下,“醒了正好,用刑吧!”
噗——用刑?!誰能告訴她這是神馬回事?!
那太監聲音尖細,語氣更是不輕不重,說得比開飯還自然,莫小小卻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多年來早已經習慣指著人噴的莫小小第一反應就是張嘴便來,“用你特麼的用!先把你媽挖出來用用可否!”
這話說完了莫小小才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話已出口,如同覆水,再難收回。
整個刑房因莫小小的那句話鴉雀無聲,侍衛們瞪大了眼看她,隻差沒張嘴,而那老太監更是整張臉都黑了,欲再端起茶杯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
就連旁邊那兩個半死不活,隻剩下一口氣的一男一女都轉有來看她。
“呃……”莫小小想說什麼,可是在這樣的注目禮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全梗在喉嚨,唯一的感覺就是想狠狠抽自己幾嘴巴。
那太監想必還沒被人這樣罵過,那隻僵住半空中的手抖啊抖的最終重重的垂在了書案上,直震得茶盅搖晃。
“好啊~~~!”噎了半天,老太監也就吐出這兩個字,聲音高而尖細,繞梁三日,完全有唱戲的潛質。
“我活了那麼一把歲數,還真沒見過嘴這麼利的!”
“……”沒見過那不正好,給你見見不也算長了見識麼。
太監見莫小小不吭聲,抬起手指著莫小小就又道:“怎麼不說話了?!怎麼不說了?!啞巴了?!再罵啊!”
“……”她是很想罵,隻是現在喉嚨因為緊張過度有點澀,聲帶繃得太緊,感覺好像很難出聲。
站在一旁的那個侍衛見那老太監大有一口氣喘不過來的架勢,連忙走進到桌案前端起茶盞,“李公公息怒!息怒!先喝口茶順順氣!”
那老太監深吸了兩口氣,抬起茶大大的喝了口後,抬手順了順胸後才緩過來一點。
再次恢複原來的偽雍容,老太監狠狠剜了一眼莫小小,“嘴利是吧!既然嘴利那就先掌嘴吧~~”
掌嘴?!莫小小嘴角一抽,便見那侍衛弓腰回道:“是!李公公!”
好吧,掌嘴就掌嘴吧!誰叫她嘴賤呢?拍馬屁求饒的話不會說就算了,硬是一上來就問候人家老媽。而且,掌嘴總比甩鞭子,腳趾釘木釘,或者活刮來的好吧!
不過莫小小這想法在看到那侍衛從擺刑具的長桌上拿起的那個掌嘴刑具頓時再次傻\/逼了。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鐵板,厚約半寸,正麵竟全是倒刺,這要是被拍上一板子,牙掉了是小事,臉上的肉也隻怕沒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