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不懂朝政,才不管楚一恒到底借書幹什麼,提起他也隻是隨口一提,一會兒就忘了。
她關心的是,到底誰才是她親爹。
她望著公子宴,十分糾結。到底自己能不能直接問,趙王是不是我爹。
趙王是他舅舅,佛子是他親表妹,自己會不會被當做打秋風的窮親戚,或者是想富貴想瘋了的瘋子。
佛子那樣一個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全天下都圍著她轉的人,會不會接受自己還有一個姐姐。
她翻看整本記錄,有嫌疑的就是柳尚書、趙王和皇帝。
柳尚書待她翻閱就診記錄就能排除嫌疑,皇帝那時待天子監國,不可能離開京城。更何況鐲子應是趙王所有。
她是想找爹,但也不想傷害到其他人,她一時犯了難。
猶如站在路中,進,荊棘紮人,退,所有辛苦毀之一旦。
“公子,到了。”
陸離還在糾結,馬車緩緩停下。
“你可是有事?”公子宴瞧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道。
……
陸離將今日的書籍一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沙漏過了過一刻鍾,陸離起身。
現在不過酉時,三皇子與她進宮不過是前後腳的光景,皇帝應該還在前殿。正值宮禁時間,柳家想要入宮也還來不及遞牌子,那柳賢妃應該是來不及得到消息的。
思及與此,陸離趕忙往承恩宮趕去。
承恩宮的前殿上,碗筷叮叮砰砰的摔落一地。
“真是欺人太甚。”
小德子恭恭敬敬的侯在一旁。如今崔公公一走,陸離也走了,他就是柳賢妃身邊的第一人。
他轉述著陸離轉告他的真假摻半的內容。
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誰都知道,柳賢妃跟柳家的關係也不過如此。
你真當是蕭家爬到柳家頭上,惹的柳賢妃不爽?不過是打狗看主人罷了。
若說之前的柳賢妃是依靠著柳府,那現在身份就是調轉了。
“娘娘,您小心傷了您的手。”
小德子忙命人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碗筷。
“陸離呢?她為何不自己來見我。”柳賢妃道。
小德子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行了,行了。不來就不來,本宮還不想瞧見她。”柳賢妃沒好氣的道。“快將東西收拾幹淨,讓人去請皇上。”
角門邊的陸離焦急的等待著,也不知道柳賢妃信不信她說的。若是能見上一麵那就好了。
吱呀一聲,角門打開,小德子探出一個腦袋。
“怎麼樣,娘娘召見我了?”陸離問道。
小德子搖搖頭。
陸離囔囔自語,沒道理啊。柳賢妃把她弄去前頭,雖有幫她的成分,更多的不是看中她進出宮方便的身份嗎。她如今帶來這麼大的消息,怎麼著也該細細盤問,再商量對策啊。
難道真的是傷了她的心?
陸離失望的轉身離去。
也好,柳賢妃知道這事,三皇子和淑妃是一時半會騰不出手來對付她了。
陸離回了小院子,隻見阿蠻早早就等在了那裏。
“阿蠻。”陸離興高采烈的衝過去。
“今日怎麼這麼高興。”阿蠻摸摸陸離的頭道。
陸離將今日的事細細講了一遍。
“王家進京,你也算是有了依靠。”
照他看來,王家對陸離那是真的好。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陸離也算是有了依靠。京城裏盤根錯節,你沒點人脈可不行。
王大仁遲早要進太醫院,王大仁掛了京都府的職位,陸離多多少少也算是跟謝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