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臨寒拎開蘇華裳這個不靠譜的,解釋完始末後也已經是過去了十多分鍾。
遲墨的表情似懂非懂。
穆臨寒輕輕一點她的額頭,恒如昆侖雪的麵容上閃過不易察覺的溫柔。
“不懂就罷了,你隻需知道我們都是真實的就夠了。”
她仰起頭來對他輕輕一笑,“你們當然是真的。”說完,她又問,“對了,穆梵呢?”
穆臨寒回頭去看唐淮墨。唐淮墨眼睫一顫,極力抿出一個笑容來,“寶兒,可要去看看他?他這些年來,過得並不好。”
雖然他們過得都不見得好,但是穆梵卻一定是最不好的那個。
他的含糊其辭讓遲墨忍不住蹙起了眉。
安沉秋最耿直,直說:“我帶你去見他。”
墨流煙倒還想阻止:“你們到底要幹嘛!別以為幫我找到妹妹你們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束歌措不及防被她撓了好幾下,也惱怒道:“你們就不能來個會武功的壓住她嗎!”
於是雲清嵐被推到了墨流煙的麵前。
他行了一禮,道:“妻姐。”
墨流煙:“……臥槽小兔崽子你喊誰妻姐呢!”她掙紮的更厲害了。
束歌一臉絕望:“雲清嵐你tm想刺激誰啊!”
安沉秋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握著遲墨的手就想走。
遲裕錦伸手攔住了他們,“你要把寶兒帶去哪裏?”
安沉秋直言不諱:“去見一個人。”他看了一眼他,表情是說不出的奇怪,但他最後隻是抿了抿唇,說道,“想必國師應有話與兄長說,我與流螢便先行離開了。”
遲裕錦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帶著遲墨走了出去。
遲裕錦麵無表情的:……誰是你兄長。
然後穆臨寒很上道的走到了他的身邊道:“我確實有事要與遲公子說。”這麼多年也沒把古人的口吻給改掉的國師大人說道,“還請墨姑娘也一同過來吧,反正——”
這之後的話遲墨都沒再聽到了,安沉秋已經把她拉出去了。
她沒想到安沉秋也知道如何坐飛艇,買票買的還挺嫻熟的,回來的時候還能給她帶一杯熱飲。
一見她看自己的表情,安沉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人活那麼久,有些東西看多了也就學會了。”他就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在沙場上縱橫捭闔的雙手永遠都不會因時間的洗瀝而變得纖弱,“我說這個並非是想你對我有所同情。我隻想你知道,隻要是你,再多個千年也舍得。”
這一刻遲墨才意識到,這個生性嚴謹刻板的男人說起情話來究竟有多麼動聽。
或者於他而言,這根本不是情話,這些都是肺腑之言。
而恰是因為他的這份誠摯,才讓他的每一句話都如情話一般美妙的無法言喻。
遲墨捧住手上熱飲,紅著眼眶笑了起來,“我知道。”如呢喃一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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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艇後遲墨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安沉秋。她不知道他要帶著她去哪裏,她隻覺得去哪裏都好,隻要他還在她身邊。
安沉秋一笑,將她抱起:“我們回家。”話畢,就用輕功將人帶起,休迅飛鳧,飄忽若神,腳下如墜雲霧,幾步之間就已經到了一扇石門前。
他從腰間取出一塊刻有火焰紋路的令牌就安在了空缺的位置,石門轟隆作響,當即被拉了起來。遲墨看得隻覺得驚愕,一時竟忘了問那熟悉的紋路和他突飛猛進的輕功。
等她再度想起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已是走進了石門後。
“都過了這麼久了,武功變好一些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他先是回答了她的第二個問題,然後才是第一個問題,“那紋路你若看著眼熟也是,畢竟是琳琅天上的族徽。”
遲墨一愣,後知後覺起來,“那這裏——”
安沉秋隻覺得她這個表情特別可愛,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自然是琳琅天上。”
遲墨聞言不由細細將這裏打量了一番,倒確實是山清水秀,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不是說以明珠寶石為日月星塵,以黃金玉石為山川,以水銀為湖海嗎?”
遲墨指著麵前亙古綿延,雖然壯闊秀美但是絕對不是黃金堆砌起來的山脈。
安沉秋笑道:“都挖下來了,你若是想看的話,前方興許還有殘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