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職場、在紅塵 對一次頹廢念頭的緬懷
英雄,不死於戰場,就死於酒場;豪傑,不死於烽煙,就死於香煙。
——筆者題記
“現在開始學抽煙喝酒,遲不遲?”這念頭是在卡拉ok包廂裏產生的。
周五的晚上,我在單位裏加夜班,一個人獨處,多少感到有點無聊,打電話叫來一個曾同在一個單位“落難”的舊友。我加班,他陪著。班加完後,他的一幫同事朋友打電話催他快過去玩。就這樣,我隨他進入了卡拉ok包廂。“現在開始學抽煙喝酒,遲不遲”的念頭就是在靡靡之音的“誘導”下在腦際電閃而過。
說起來,我的定力還算可以,見過好煙好酒不說,靡靡之音也不時耳聞。問題是,從前見識靡靡之音,怎沒生發出抽煙喝酒的“壞”念頭呢?現在想來,那晚的包廂,酒兌涼茶,煙繞歌喉,頹廢和飛揚混合的氛圍,有“毒”。
攪動“毒”氣的是青春。朋友的同事一個比一個年輕。這,看他們不斷搶台、不斷張嘴還有不斷與我碰杯可知。不斷的歌,不斷的酒,皆出自隨意:頹廢中見陽光,陽光中見頹廢。想來,這青春可是和王蒙呼喚張揚的“青春萬歲”中的青春很不一樣。
在歌廳裏,說話是多餘的,一來歌聲高,聲聲入耳,交談者難以互通心聲;二來男人有酒在瓶在杯,話語是多麼不合時宜呀。空氣中隨節奏起伏的歌詞,早已經千人口萬人喉,動聽動心。歌者,聽者,都沉於、醉入同一時代的“共同心聲”中,不管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千裏之外》,其味道都有曖昧的基調。
我坐在那裏,隻聽歌,不會張嘴唱,好沒麵子。寂寞地喝酒,全無“關東大漢”之氣度。這時的我,暗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像朱自清說的那樣“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同時,對自己不禁心生一問:“廉頗老矣?”
前段時間,過四十大壽,自己想給自己寫文以自壽,親筆記下人生感懷。當時起草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當沒大沒小時,就沒大沒小吧!後,文氣不長,終不成篇。現在想來,不成篇,是因為缺少“沒大沒小”的自由精神。今晚,歌和酒,讓我意識到:人,其實是可以這樣飛揚的。到塵世走一遭,輕輕地走,正如我輕輕地來。有何不可?
網上有人機智說笑:做男人要做37度的。比照一下,我可不就在這個度數上下。再忖忖,其實,我還有發熱發冷的願望,沉淪和頹廢的情緒,不時會從所謂的樂觀中冒出來。
沉淪和頹廢,何以上身呢?煙酒是也。沉淪和頹廢,沒有燒酒,沒有香煙,何以顯形?不做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不喝酒,不抽煙,何以逞休閑之態?
想一想,無數次苦勸朋友禁煙禁酒,真是傻到底了!
話說到這份上,但我仍深知,我還是我,抽煙喝酒的念頭,不過是和尚偶爾做的一場春夢,到頭來,還是讓它隨夜色而逝吧。修行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