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波兒,才一日而已,你就迫不及待地抱著我的兒子見別的男人了嗎?”他問。
這話裏有多少憤怒和不甘,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邵東,當初我也沒有要照顧他,是你非要讓我盡母親的責任。我隻要照顧他就好了,難道還要顧及你的感受嗎?”除非,他的初衷就是用意不純。
的確,邵東讓她照顧孩子,不止是為了讓邵毅擁有母愛,更是存了別的私心。昨晚的順利登堂入室,也讓他覺得有了希望。
人大概就是這樣自私,卻又想得寸進尺。
明明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一時不可解,他還是存了那麼絲希冀,以至於此時她說出的話,猶如化成了一把最鋒利的劍將他的心刺痛。
雖然明知道她對自己一直都是這樣最無情、最直接……
邵東放在車身上的手指慢慢蜷縮,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自製力,才沒有讓自己將她壓在車上狠狠親吻,直至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腹裏。
不,每當這個時候他更恨不能直接咬死她,然後『自殺』。
因為自兩人相識之初,他就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過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隻是他單方麵的心甘情願。可他邵東又從小是個驕傲慣了的人,從小到大除了她,還真沒有過得不到的人或物,所以也沒有人能理解他此時內心的無力。
或許隻有死了,橫在他們之間的種種才會消失,這種折磨才會消失。
“既然這樣,以後你就不用見他了。”心頭諸多翻湧,最後從嘴裏吐出來的,卻還是截然相反的話。
因為他知道,根據以往的經驗,他越是示弱她就隻會走的愈遠。
當然,孩子是他唯一的籌碼,他是絕不會就此放任不管的。因為以鄧波兒的決絕和灑脫,若是讓她繼續撫養邵毅,有一天她帶著邵毅去嫁給別人,這種事她也是完全做的出來的。
因為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邵家,在她眼裏肮髒的還不如貧困的家庭。而被別的女人趨之若鶩的自己,對她來說也可以輕易棄如敝履。
是啊,她就是這樣的女人,他根本無計可施。
邵東說完便直起了身子,然後轉身拉開車子的門坐進去,發動引擎準備離開。
鄧波兒則用力拍著車門,喊:“邵東,把兒子還給我!”
她怕自己有牽掛的時候,是他硬塞進了自己懷裏。如今她雖才照顧了一天,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卻是天生的,被壓抑的情感全部被牽扯出來,他竟狠心地又要奪走。
車窗的玻璃膜是深『色』的,除了映出她的影子,根本看不清裏麵邵東的臉,更遑論邵毅了。
他聽著鄧波兒的喊聲,手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最後還是心一狠,腳下油門踩下去,車子便直接出了停車場。
鄧波兒不備,身子被帶了下,然後就跌在地上。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劉明成見狀再也站不住,上前攙起她,喊:“波兒。”
他不是不幫她,隻是怕自己出現會更激化兩人的矛盾。因為從邵東見到自己變臉開始,他已經意識到那個男人應該是在吃醋。
鄧波兒這樣的女人,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駕馭,卻同樣成為了他們心裏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鄧波兒搖搖頭,調整了下情緒說:“沒事。”
即便有事,她也會故作堅強,天又沒有蹋下來。兒子也好好的,她總有辦法會再見到……
彼時邵東將車子開出去後,幾乎是一路飛馳。而腦子裏不斷回轉的都是鄧波兒的臉,以及她說的那些話。
邵家確實對不起她,兩人的開始又是那樣的局麵,所以她對他幾乎沒有過一次好臉『色』,他卻就像自虐一般,偏偏就對這麼個女人上了心。
腳下油門早就踩到了底,除了速度快之外,其實還算平穩。邵毅小朋友甚至在父母吵架的時候就睡著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