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原本伸出去的手停在臉頰旁,片刻後指尖蜷縮,最終什麼都沒做便轉身離開。
臥室的門被關上,室內再次恢複它的安靜。
裝睡的鄧波兒睜開眼睛,目光望一眼關閉的房內,又看向懷裏的邵毅似在出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到了深夜。
鄧波兒也已換了睡衣,彼時睡的正香,懷裏的邵毅突然就哇地一聲又哭起來。從來沒有這般照顧小寶寶的她,這樣照顧一天下來雖然覺得很累,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手首先『摸』向屁股,發現『尿』布果然濕了,便已經很熟練地抽出來,又去衛生間濕了條溫熱的『毛』巾回來幫他擦了小屁股,並換上新的『尿』布。
白天的時候如果這樣,邵毅早就不哭了,這會兒卻仿佛完全不管用。最讓人擔心的是這時候的小孩子本就不會說話,所以才會一天到晚哭個不停。
鄧波兒腦子混混沌沌,還是抱著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地柔聲哄著,也唯有親媽顧不得心煩,隻緊張他到底還有哪裏不對勁。
這時臥室的門突然吱呀一聲來了,她抬起滿是睡意的眼睛,就見邵東走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來時的那身衣服,隻是外套脫了,身上的衣服多是褶皺,襯衫扣子也上下都開著,也就剩了中間那麼兩顆還係著,甚至連頭發也不若平時齊整。
這模樣一看就是在客廳湊合著睡的,鄧波兒平時機靈的腦袋有點發愣,大概早就忘了他的存在,可顯然邵東這時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奶』粉在哪?”他照顧的邵毅那麼久,甚至不用看他的情況,就知道他為什麼哭。
一語驚醒夢中人,鄧波兒被折磨到發懵的腦子,經過提醒之後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便將邵毅急急忙忙放到他懷裏說:“我去。”
這裏是她的家,東西也是她放的,自然能節省時間。
五分鍾左右,她便拿了弄好的『奶』粉回房,隻見邵東已經與邵毅同時躺在她的床上。
邵毅小小的身子窩在爸爸的懷裏倒是不哭了,隻是睡的仍不太安穩。
邵東聽到動靜朝她伸出手,鄧波兒便趕緊將『奶』瓶遞給了他。隻見『奶』嘴稍稍碰到邵毅的小嘴唇,他就下意識地睜開嘴巴吸住,眼睛都沒有睜,邊睡邊吃,模樣可人憐極了。
直到『奶』粉徹底喝完,他的小嘴還在一動一動的,邵東將『奶』嘴拿出來時,他小嘴一癟,似是又要委屈地哭出來,邵東便輕拍著他的背。
睡夢中的邵毅似是得到安慰,小手攥著爸爸的衣服,終於漸漸安穩地睡過去。他其實平時也很乖的,隻要哭不是『尿』了、拉了,就是餓了,小寶寶嘛,這些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鄧波兒見狀總算鬆了口氣,可邵東此時躺在她的床上,她就隻能出去了,不然多尷尬。
隻是她剛挪動腳步,邵東的聲音便又傳過來:“你困了就睡吧,等小毅睡著我自然會出去,他喝過這一回『奶』,明早上才會醒過來。”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就像在讓她別自作自情一樣,他不會再進來。
鄧波兒的腳步頓住,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床那側空出的位置,便直接過去躺下來。心裏並恨恨地道:他說的對自己不感興趣,若是敢動手動腳,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本來躺下去時還帶著情緒,可或許是因為白天照顧邵毅實在太累,她畢竟還不適應,所以沒一會兒便真的不知不覺睡著了。
邵東拍著兒子後背的手也不知不覺停下來,目光落在她沉睡的容顏上。
這本該是他最深愛的女子,現在卻唯有表現的冷漠、無情才能接近她。夜深人靜,他目光幾乎是長久而貪婪地落在她的臉上,也唯有此時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鄧波兒不知是躺的不舒服,還是在做夢,嘴裏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嚶嚀,身子動了動。
邵東心裏本來緊張,卻見她隻是調整了下睡姿,並沒有醒過來。心定的同時,唇角無聲地勾了下。正準備收回目光,卻看到她鎖骨下無意間『露』出的大片白嫩春光。
現在的天氣還沒有轉涼,她平時又比較偏愛較女人『性』感風的衣服。其實她這個身材,就算不選『性』感風也藏不住。此時穿在身上的睡衣是吊帶的,胸前黑『色』的蕾絲因為她的動作下滑了些,『露』出胸前的溝渠。
邵東這也是個禁欲了大半年的男人,這一眼差點讓他一腔鼻血直接噴出來。雖然及時被理智製止,還是忍不住滿身的躁動,尤其他視線像定住了一般,半晌都沒有挪開,甚至感覺滿身都有蟲子在啃咬般。
難受是必然的,甚至恨不能撲過去直接將她吞了。
可理智卻告訴自己,今天他若是輕舉妄動,不用明天他與邵毅便會都被掃地出門,而且再也別想輕易踏進這個門。
心裏掙紮許久,他還是決定徐徐圖之,所以起床,有點發狠地幫她將被子蓋好,而自己直接去了浴室。
花灑打開,水很快傾瀉而下,澆在他的頭上、身上,衣服自然也很快濕了。
他閉著眼睛,腦子裏都是自己的剛剛看到的春『色』,以及從前兩人纏綿時她身子貼在自己身上的柔滑,嘩嘩的水聲掩蓋了他急促的喘息……
鄧波兒這一覺睡的還挺沉的,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而邵毅居然還在睡,而且小身子翻到了自己這邊。
床的另一側是空的,說明邵東已經離開。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出門查看了一番,確定邵東真的不在,唯有她的浴巾放在沙發上。
她記得昨晚沒有用這條浴巾啊,鄧波兒有點疑『惑』地拿著它進了衛生間。
打開連接的浴室,迎麵而來的是沐浴後未散的『潮』氣,還有地上還胡『亂』地扔著邵東脫下來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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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波兒因為邵毅的到來,日子過的水深火熱時,隨意那邊也是一言難盡。
她住在厲承曦這兒,就是千防萬防也是防不住的,那男人幾乎每晚都有辦法跟她擠在同一張床上。
幾天下來,他幾乎是將能占的便宜都占了,若不是隨意死活不肯,最後一道防線怕是也早就被攻破。
雖然夫妻做到這個份上,對厲承曦來說也是可悲的,可他心裏卻明白,他若是真強行做了,她必然不會原諒自己,便更不忍心真的強迫,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
可他還是會忍不住隨時親親她,抱抱她,時間久了,她的抗拒也逐漸不再那麼明顯。
兩人窩在家裏這幾天,厲承曦身上的傷逐漸好轉,周煜甚至親自登門幫他拆了線。雖然對隨意仍沒什麼好感,不過當著厲承曦的麵也不敢表現出什麼。
畢竟,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說厲承曦,就是齊嫂和保鏢們也不會站到他這邊,於是他連個晚飯都沒混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