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在驗一次,甚至鑒定機構都可以有你來決定。”厲承曦說。
他看著她的神『色』那樣堅定,卻令白斐然越來越慌,仿佛心理最後一道防線隨時都會被攻破。
她企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反駁道:“我是從小就被收養到國外長大的,或許跟隨意有什麼血緣也說不定,比如說雙胞胎?”
不是說同卵雙胞胎的dna也很相像的嗎?
“隨意是豐台市白家的女兒,她親生母親生她的時候是單胎,這些醫院都有記錄,需要我讓人給你調出來嗎?”厲承曦卻道,簡直『逼』的她退無可退。
其實他也有些生氣,生氣她居然這樣排斥自己是隨意的事實。盡管他知道她隻是失憶了,自己不該這樣在意。
可白斐然的心理也是別人無法理智的,因為自她失憶醒來,麵對完全陌生的環境本來就已經夠無助了,甚至對自己都是陌生的。
是那個人如厲承曦對她生活細節的細微了解,才讓她慢慢卸下防備,讓她相信自己是白斐然。所以她才會一直都很努力地適應國外的生活,可現在一切卻要被推翻,她整個人就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你既然從我們見麵就知道我是隨意,為什麼當時不說?”她盡量讓自己冷靜。
“我沒有證據,我怕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更不會跟我走。何況當初你是被人帶走的,我也不確定如果冒然讓你知道,你又不相信我的情況下,那人對你會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他這麼處心積慮,就是怕她再有絲毫的損傷,畢竟他已經大意過一次。
白斐然聽了他的話慢慢抬起頭,目光與他相對,猜測又幾乎肯定地道:“所以,你的受傷其實是假的,隻是為了把我騙回國,留在你的身邊?”
怪不得他傷成那樣也不去醫院,又突然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安排回國救治。其實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然直升飛機和航班不會安排的那麼快。
可她呢?
居然真的天真的以為他真的生命垂危,一路上都在為他擔心,無暇多顧,可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算計她罷了。
“我的受傷自然是真的,昏『迷』也是真的。隨意,我甚至敢肯定,我這次被人伏擊,必然是與當初帶走你的人有關,我……不過是當晚臨時決定的將計就計罷了。”
他捏著她的雙肩,企圖讓她相信自己。
為了盡快帶她回國,恐生任何變故,他確實沒有選擇及時去當時的醫院治療,但她不能因此誤會他。
白斐然的腦子很『亂』,照厲承曦的說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而且被原諒的,更何況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可是失憶的她又如何分辨,他與哥哥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她現在唯一肯定的是隨意這個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那麼白斐然呢?
想到這裏她突然起身,拉開門就要出去。
“攔住她。”厲承曦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由後傳來。
門口的保鏢便反應迅速地擋在了她的麵前:“少『奶』『奶』。”
白斐然轉頭看向厲承曦,那一眼竟十分淩厲。
厲承曦從地上起來,胸口的傷口又開始發痛,他喘了口氣,已經感覺到沒有太大的精力與她解釋,卻還是問:“你要去哪?”
“我要回去問清楚。”她答。
厲承曦聞言倒也不意外,隻道:“不行,我說了很危險。”他聲音並不嚴厲,可是態度堅決。
“厲承曦,就算我真的是隨意,我也有自由出入的權利。”她爭辯。
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哥哥會害她。雖然他一直那樣神秘,卻對她照顧的很好。且他與厲承曦一樣,是很了解自己生活細節的人,她如果真的是隨意,那麼他必然也是從前跟自己很親近的人。
“既然回來了,就哪也不能去。”他卻道。
嚴厲而堅決的口吻,聽似是為了壓製她。而其實是他明白,現在他無論說什麼,她怕是都無法相信。因為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過突然,不如讓她慢慢消化幾日。
“你……”白斐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竟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厲承曦因受傷失血過多本來就虛弱,又站著與她耗了那麼久的心神,這會眼前已經一陣陣發黑,已經再沒有精力,幹脆厲聲吩咐保鏢:“把少『奶』『奶』送回家去。”
“是。”保鏢自然分的清這時該聽誰的,更何況厲承曦為了隨意回來費了那麼大的勁兒。
“少『奶』『奶』,跟我回家吧?”他們上前,對她的態度是恭敬而堅決。
“厲承曦,你也是這麼對待當初的隨意的嗎?”
白斐然問,人卻已經被兩個保鏢帶出去。所以並沒有看到門關上的那個刹那,厲承曦直接跌在床上……